不知道为什么用了这个题目。
每次回想起来B城的那个冬季,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博物馆外的马萨诸塞湾,还有冻住的查尔斯河。寒冷,又渺茫的冬季,就像我们的感情。
大雪一遍遍覆盖着你我看到的世界,我们对彼此说出口的话还是反复给玻璃蒙上了哈气。炙热的情绪哽咽在你我的喉咙里,令我们快要窒息。然后,你伸出手指勾住了我,就那么轻易地许下了无法实现的诺言。
大雪安静的下着。我头昏脑涨地被你蒙在被子里,耳朵里塞着和你共用的另一只耳机,慢悠悠的旋律就那么飘进了大脑,像烟、像酒、像麻醉剂。恍惚间我抬起头,错愕的撞上了似是而非的吻。碰到了,或许也并没有碰到,是错觉又或许不是。就在那凝固的几秒里,我听到了窗外滴水的声音,暖气出气的声音,地板嘎吱嘎吱的声音…以及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或是有所动作,没有人打破片刻的沉默。就是那样近的距离,近到最后到底有没有真的碰到了一起也无法辨别了。
大雪会逐渐消融,寒冬也无法把你我永远冰冻在那个冬天。我们走在泥泞的街道上,去影院看了前阵子上映的《海边的曼彻斯特》。因为英语不好,我看的昏昏欲睡,你突然喂过来一块蘸满芥末酱的炸鸡,给我呛的龇牙咧嘴。前几天我又重新看了一遍,这一次没有睡着。人生是在回忆里走不出来的迷宫。时隔六年,对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回忆是,枯枝、大雪、以及蘸着芥末酱的炸鸡。不好吃,只是一辈子忘不了。
你突然和我说,梦到了我。梦到我们在B城的咖啡厅自习,我拿出一个很大的礼物盒子,上下两层是手工做的饰品,中间有一封信。我很欣慰自己在你的梦里依旧是个送你DIY礼物的人设,而不是让你厌烦憎恨的故人。
我说,还学习呢?一定是平行世界吧。
你说,嗯呢,还学习呢。也许是平行世吧。
写到这里突然有点遗憾和悲凉,因为在我的梦里你总是闷闷不乐地不和我讲话。梦里的时间就像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冬天,渺茫又窒息。
你说,没来得及打开那封信,就醒了。
“我们重新来过吧。”
下次在你的梦里时,我这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