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夜庭前至,槐花十里不胜香。”槐花气味芬芳,味道清甜,在四月人间芳菲尽时总会收到许多的赞赏和溢美之词。我觉得除了对这春天的精灵赞赏外,应观之、嗅之、食之,方不暴殄天物,这大概源于清贫的童年记忆吧。
一到四五月份,大江南北的村庄、坡上槐花在蜜蜂“嗡嗡”声中次第开放,一树洁白。故乡的村上有不少槐树,这个时节都是云锦铺陈,芬芳四溢。远远望去,一簇簇洁白的槐花缀满枝头,随风飘来淡淡的清香带有一丝甜意;走的近了,一串串或蜷缩或舒展的槐花重叠悬垂,白若美玉天成,嫩黄的花蕊怯生生犹如害羞的小女孩。此时无需再嗅,整个人都浸进了这甜腻腻的花香中,若是深吸一口,怕是要醉了。
孩子们都知晓槐花好吃,女孩子总是斯文,伸手摘下一朵轻轻送去口中。性子急的野小子们,摘一朵哪够啊, 随手捋下一大串,一股脑填入口中,鲜嫩清甜瞬间融合着花香绽放舌尖,美不胜收。槐花对于我除了花之美花之香外,更有童年时奢侈的味觉记忆。母亲总是会把我捋回来的槐花用热水焯下脱敏,切个葱花加上鸡蛋,掺上面粉煎槐花饼。那香甜的味道永远留在记忆中,每次想起微笑总会浮现嘴角。
故土一别经年,多少槐花凋落了又盛开。看似富足的现在,可却感觉曾经简单的幸福那么遥远。我对自己说,抽空四五月再去看看槐花,再向那里的养蜂人买上瓶槐花蜜,这样故乡槐花的清甜就可以伴随一整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