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故事】:高中同学当了心理医生,拿我做实验对象,最后我还感谢他。

昨天有个人说要给我讲个故事,我说好,你讲吧。然后一分钟没到,我恍神了,然后他讲完了。

我有点懵,他问我懂了吗,我说,嗯,懂了。

他笑了,说我没懂,我没法反驳,只好装作不明所以。

他接着问我,他讲了什么,我答不上来,隐约记得开头好像说了一个男人去找一个盒子。

他说盒子不重要,我没有词了。

他开始有些生气了,问我到底听了没有,我打着马虎眼,激动的说我听了。

他开始不理我了,我说请他喝酒,让他别在意了,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答应了。

几天之后,我又去找他,他说我老这么找他,耽误他正经工作,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想解决问题。

我说那我怎么办,他说你另外找心理医生吧,他们收你钱,估计你心疼钱就积极去解决问题了。

我说那不行,我最近资金困难,而且咱俩谁跟谁啊,昨天那瓶法国酒庄年产只一百瓶的红酒你喝的也蛮开心的啊,再说那两个我好不容易想办法喊出来的单身女性朋友你跟人家不也聊的挺嗨的吗。

他没话说了,拼命的挠着头,企图回没找我那天。

不过他也活该,当初我并没有想找心理医生,因为我觉得我的状态挺好的,一个人生,一个人活,一个人喜怒哀乐都可以自己调节,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花心思和人交流,这种状况从很多年前就开始了,而且在他找我之前我也一直自得其乐。

他是我高中同学,但是那时候其实并没什么交集,他默默无闻,而我很出名,出名是因为永远游离在人群之外,男生也好,女生也好,都无法和我亲近。我觉得没什么,这样反而轻松,我也不在意他们对我的看法。

于是乎,前几个月,他找到了我,说他想帮助我,其实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想挑战我,也是挑战他自己的能力。

时间回到办公司里,他挠完了头,趴在桌子上不愿意看我,我笑了笑,说你当鸵鸟也没有用,我时间很充裕,又不上班又不用做什么事情。而且当初是你非要拉着我给我治疗,现在就这么放弃了怎么能当好一个优秀的心理医生。

他又叹了口气,说他早晚让我逼疯。

我又笑了,说,不会的,上次那两个美女,有一个回去之后一直跟我打听你,你帮我,我帮你,咱不就双赢吗。

他盯着我看,似乎下定了决心,说,行,但是这回你千万不能开小差,认真听我讲,问你的问题也认真回答。

我说好,没问题。

一个小时之后,他还是崩溃了,气的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的,这要是没地心引力拽着他,他得跳飞出去,飞出外太空来远离我。

我就在旁边笑,等着他消气,他平静下来以后说,我真不该把你从一个人的状态中救出来,就该让你一个人呆着,呆一辈子算逑。

我说你错了,至少救这个字用错了,我从来不觉得一个人是个多么难过的事情,只是你们一直都是一群人彼此依靠生活着,所以才难以理解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他愣了一会儿,盯着我的眼睛,发现我并没有撒谎之后,笑了,说,你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他刚联系我那会儿,说治疗我的最好办法就是把我带入群体,于是整天拉着我要我跟他的朋友或者陌生人们一起玩一起闹。

我也跟着去了,虽然还是不怎么合群,但也认识了一些朋友。

但我却从来不会主动去联系他们,就算他们联系我,我也只是跟敷衍的回应。其实我感觉就是我的内心并不想离开这种状态。有时候还会对他对那些一起玩的人产生一种厌恶,好像打破了自己的常规生活一样。

只是逐渐的,这种厌恶就变成了期待,我开始期待这些人,期待一些我从来不关注的东西。

于是主次身份变换,我成了那个主动寻求治疗的人了。

治疗我的那种期待,大概我的内心并不觉得这种期待是好事情,而他大概也看清楚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僵持不下。

他想让我彻底迈出那一步,而我想退回那一步,这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交锋。

一次又一次,后面他不再接听我的电话,也不再见我,每次都让助手请我回去,但我还是坚持在前台等,以至于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助手还有一些病人都以为我是他的‘追求者’了。

后面我还是放弃了,不再去找他,让他帮我治疗,转而找其他的心理医生,可其他心理医生都说,这是我正在变好的征兆,没有治疗的必要。

我有些焦躁,每天呆在家里看书看剧打游戏的乐趣也逐渐的消失了,总是忍不住划开手机看有没有谁给我发消息,约我出去玩。

这样过了几天,我把手机关机了,丢到沙发里不再看,开始一整天一整天的发呆,思考该如何约别人出来玩,自己应该注意哪些问题才能不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异类,很奇怪。

某天雨后,我默默的从外面吃饭回来,阳台上我那盆死了很久的盆栽只剩下一截露出来一点点的根部。

在那的旁边,我忽然间发现有很小很小的一点绿色破开了土壤,露出了尖。

我盯着它看了很久很久,忽然间就明白了:心它就像一颗种子,你把它放在那不管它,它不会怎么样,就安安静静的,不腐烂也不会有变化,。但是,只要让它接触到了水分,感受到了温暖,它就再也不会安于做一颗一成不变的种子,它会渴望,渴望长成一颗参天大树,你拦不住也无法打断,只能任由它疯长。

我把盆栽里枯萎的根须拔掉了,带着那发芽的一点,种到了附近的河边上。

再次见到他,是在我举办的一个派对上,我邀请了很多人,但是因为联系不到他,所以唯独没叫他。

但我知道他会来,他也的确来了。

酒杯碰到一起,我问他,我都没邀请你,你怎么来的?

他说:你认识的这帮朋友,大多都是我介绍的,他们来,不喊我能行吗。

我笑了笑,说,谢谢。

他说,你客气个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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