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文字,是另一个世界。
我用文字来守护我的凡心,我的悲喜,我老去的童年以及奶奶手里甜甜的棉花糖。
我写着,并不是我有多爱写作,而是我希望生活在一个自己想生活的世界里,但是可能等不及别人来创造这个世界,所以我就自己去创造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我会是一个孩子,浪漫又固执,头上的星星,破烂的自行车,池塘里的蛙鸣,旁边的白衬衫和身后的麦浪,都是我喜欢的。
我喜欢这里的误打误撞,喜欢这里的饥肠辘辘,这里的一文不值,疯疯癫癫。在这里,哪怕只是自己和自己,也能面对面淡然静坐,相互欣赏,说一句,好久不见,来日方长。
在这里,深情的活着。
爱文字的心灵都有些孤独。我就这样老去了,我喜欢玫瑰的美丽,也爱蛇的“恶心”。你不必懂我,一个人的孤独好过两个人的忧伤。如果你来了,我怕你闻不习惯我的味道,我怕我的文字太冰凉。
但我知道,每个人都会在这个世界上迷失,迷失得久了便消失了。我写作,只是为了寻找那个迷失的自己,从而延宕消失的时刻。其实,那个自己,多么孤独。当你读到我的孤独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那时的孤独,走进了新的孤独。
或者说,文字本身就是一种孤独,独自染着内心所有的色彩,独自花开花谢。而我们,在孤独中乐此不疲。在这里,也寄养着我们的孤独。如果孤独是人们灵魂其中一种模样,它大概也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文字。我们如同一群喝醉了酒的流浪汉,同时爱着,都想拥她入怀,而她所回报的,只是一个美丽的背影。也罢,哪怕只是地远远憧憬——那份虚幻的快乐,竟然真的欲罢不能!
我忽然觉得,我看到了自己确实存在过,正在存在过。
某天凌晨,“我梦见一块红萝卜地,阳光灿烂,照着萝卜地里一个弯腰劳动的老头;又来了一个手持鱼叉的姑娘,她叉出一个红萝卜,举起来,迎着阳光走去。红萝卜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我写着,把乱七八糟的生活用文字收拾整齐;我写着,用文字把自己装扮的随心所欲;我写着,以便日后凭借文字温暖残日,安放我老去孤独的灵魂,这是我码字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