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我还能看到山腰上的行人。
等自己爬到山腰,才发现:已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也好,这样才符合自己独行侠的身份。前无倚仗,后无退路。逼自己一步步向前。
终于爬上了“佛岭”山顶,背倚石头而坐,一口气喝了半瓶农夫山泉。
面前几尊怪石林立,一株奇树桀骜不驯地斜逸冲天。
说她奇,一是颜色漆黑;二是光滑无叶;三是不知生死。
你说她已寿终正寝,那挺拔的姿态遒劲有力。你说她生命怒放,却光秃秃几束枝条,不见树叶。
这株奇树就这样生长在岩石上,傲视脚下群山,仰望旷野蓝天。仿佛是谁的笔在凌空的幕布上画下的刚劲线条,又似斜刺里的利剑出鞘。像一位翩然的舞者,又似奔跑的健将。静静地,又像一位卫士托枪瞄准着前方。
我自仰天长啸,君自路过逍遥。我们各自骄傲,彼此安好。
我读懂了她傲视风霜的劲骨,也钦佩她有藐视苍生的凌厉。
我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躲闪,又忍不住流连。
此时秋高气爽,朝阳炙热。
西边天上,一弯月牙儿挂在湛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
我急于用手机记录这山顶的风光:怪石,奇树,蓝天,月亮与太阳同时出现的景观实在难以摄入,只好作罢。
此时,你可有“会当凌绝顶”的感慨,但不能有“一览众山小”的期盼。
因为放眼望去,自己又被山包围,一座座山峰连绵起伏 ,青翠,被几片黄叶点染。宋代杨万里有一首诗:
莫言下岭便无难,
赚得行人错喜欢。
正入万山圈子里,
一山放出一山拦。
还好,我不是在群山脚下。我只是这山望着那山。
对面山顶上仙石围拢,似一朵莲花。就唤她莲花台吧。
佛岭惊魂心未稳,莲花圣景唤君来。
层峦叠嶂奇峰立,尽染丹枫点缀开。
从“佛岭”下山到“莲花台”,是一座凹下的山脊,有石,见路。沿路踏石而上,很轻巧地登上“莲花台”顶。
从“莲花台”右转向南,又是一道山梁。前一段是个坡儿,爬上去便是另一座山,因远看形状似一只张开的手掌,我便戏称其“佛手峰”。
“佛手峰”侧壁像一面屏障,嶙峋的石壁一直垂向崖下。正和我爬上来的“佛岭”石山遥遥相望,连接二者的是北侧的“莲花台”。三山环抱是个U字型。
从“佛手峰”下来几乎是一路怪石。居高临下,石高壁陡。
以前某君教我下山若是石高,切不可正面跳下,要转身面壁,双手攀石,脚慢慢向下探寻,一点点蹭蹬而下。
我也甚觉此法科学。奈何一直没学会。
一米多高的岩石上,飞身跳下。
还好,下面如磨盘的一块大石接住我。
落脚时迅速下蹲的姿势略微缓冲继续前行的惯性,直起身,继续前行。
佛手峰东面是另一座山。如卧翡翠。一块玲珑玉坠在蓝天下,美。
遗憾的是距离稍远,此行没登这座翡翠山。
在佛手山南边下山,山脚。右侧是下到山门,打道回府。
南边是连着另一山脉的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