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 angel beats

注:旧文啦,2013-4-9


缘起

    初次看《angel beats》这部动画是在2010年8月底的四川北部城市——江油。那个时候,我还没有个人电脑,动画是《萌动漫》杂志光盘赠送的,在朋友家DVD上播放的。

    我至今对那一下午仍旧有着清晰无比的记忆:前面几集笑得前仰后合,后面逐渐就笑不出来了,结尾更像是遭到当头一棒:完全没能预料到的发展。这使我受到极大的震动,以至于那几天都沉浸其中,无法得脱。

    因为这个缘故,我疯狂地迷恋上这部动画,为此几乎跑遍了大半个江油市,只为收集与之相关的动漫杂志,几天里便把能够买到的全买下来了,实际上,我现有的动漫杂志80%都是那几天买下的,如今我宿舍里仍旧留有一把当时杂志赠送的angel beats主题团扇。也正是从那时候起,养成了一见报刊亭就必定会过去看看的习惯。

    之后便对其一直无法忘怀,细想起来,似乎是因为结尾太过伤感之故,为此,也特意写过一段文字,想借此一抒胸中抑郁之气,只是完全不知从何说起,折腾了一段时间,终草草收场,只能搁在心中,成为了一个很深的刻印。

    至今为止,差不多有三年的时光了,再次将之翻找出来,计划重新看一遍,希望能够更好地认识这部作品。此前原本也有过重看的想法,只是一想起初次看完AB后的心情,陡然就没了重看的勇气,似乎不愿再一次回忆起那种感受。其实,只是在回忆中才保留着那种情绪。

    这次,在中国之北——长春。

正篇

1.1叙事模式

    《angel beats》(以下简称AB)的叙事模式并非以一条完整故事线来引发人物的行动,本质上是以人物作为叙事中心来展开的。在这一点上,国内玩家熟知的RPG游戏《空之轨迹》便是采用的这种叙事方式,似乎就是受了动漫的影响。

    这样的叙事方式好处在于利于塑造各种人物形象,即使是配角也能够具备丰富的个性,表现方式就像一个一个的圆圈:正因此,除音无和奏这两位绝对主角之外,其他的稍次要人物,例如仲村由理、日向秀树、岩泽麻美、由依和直井文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在动画中都有令观众难忘的故事。当然,限于总共只有13话的长度,一部分人物还是没办法得到更多的表现机会,只能从速略过;坏处则在于很容易破坏叙事的流畅性,造成故事整体的分裂:因为是围绕一个一个的人物而展开,所以每一章节以一个人物为中心,虽然在各个人物的塑造上着力均衡了,但对于整个故事而言却是断层的。观众经常会在正好融入故事节奏的时刻,啪……叙事中止,又转入下个人物的故事了,这无疑是很令人泄气的。

    即便如此,AB也还是处理得比较好的,没有过强的不连贯感,主要在于有音无结弦和立华奏这两位人物贯穿始终,在作为整部作品主角的同时,也为其他人物的一一出场充当引路人的角色,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断裂感。在这个问题上的反面教材当属优秀国产动漫《秦时明月之诸子百家》,它有着很明显的三个部分,每一部分由一个人物出场,其间夹杂以回忆来交代其行动背景,这样子带来的拖沓、不连贯感是非常严重的,也因此饱受观众诟病,作为系列的第三部作品,实在是个很大的退步。

1.2表象

    其实,我至今也不能全部弄明白自己究竟因为何种原因才对这部作品产生如此无法磨灭的印象,只能说有一个模糊的认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日本动漫中的人物那极度可爱的人设是一个原因,这也是叔本华所说的表象世界的一部分。

    日本动漫是非常注重表象的一种艺术。可以说,在这个二次元世界里,一切都是以外表美丽为基础产生的,人类对美丽的表象毫无抗拒力似乎是一种天性。我有时候会给自己一个假设:“如果这部作品的画面表现方式像《怪物史莱克》那样,我究竟还会不会对其如此痴迷?”我得出的答案是:“也许喜爱程度会有所降低,但喜欢这部动画这一点依旧是不会改变的。”既然如此,那就表明日本动漫中的精品(抛开糟粕不谈)除表象之外,也仍旧有着极为深厚的内在素质。

    AB这部动画据说被称为麻枝准最高的人生赞歌,就在于其主题除了友情、爱情之外,还有着一个更为宏观的主题:人生。麻枝准这个天才的剧作家(人称“大魔王”),除去喜欢用一个幻想世界的背景外,其作品内容还是非常地写实的,或者说,表现了人类的普遍情感,我想,正因此,其作品才会如此具有感染力。

1.3执念

    还有一个无法释怀的地方便是结尾了:结尾很不明确,显得很缥缈。因此众说纷纭,相反、相对的说法比比皆是,对此,我一直摇摆不定,说不准哪方的更有道理。

    现在再次看AB,很大一部分原因便在于此:我要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重新思考,得出一个令自己信服的结论,以此结束对这部作品的“怨念”。

    我果然还是执念太深了吗?也许我应该去学习下佛家的思想;还是说,我便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对于“大团圆”结局中毒太深的那类人?

    好吧,不管原因是哪一个,我都逃脱不了被批判的地位。

    先来回顾下结尾处的情节:奏在消失之前一直说谢谢,这含糊不清的回答引发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与评价,对于这一点,我想幽城中的一个情节给了我启发(其中也受幽城吧一位吧友的启发),这是一款让我产生与AB相同执念的游戏:汉堂出品的中文RPG(角色扮演)游戏巅峰之作——《幽城幻剑录》,可惜但凡伟大的作品总是曲高和寡,无法被那个年代的大多数人所理解,由此导致汉堂解散,续作再也无缘得见,这种感觉和《红楼梦》八十回之后再也看不到曹雪芹先生的亲笔原作是一样的,实乃千古之憾!

    这个情节是男女主角的一段对话,冰璃问夏候仪:“在你的心中,你把我当作是……怎样的人?”

    且看夏候仪是如何回答冰璃的:

    看到鼠标所指的第三个选项了吧,也许一开始会奇怪为什么是这个选项,略微仔细想想就会明白过来:这实际上是包含了前两者的选项,然而在意义上也是更加上位的存在。当然,你也可以吐槽说这便是“文艺青年剧作家的手笔”。

    至此,我想我已经可以解开这个长久以来存留胸中的梗了。老实说,这实在是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管现实中如何扭曲、变化,至少,让人保有希望,这已然是足够了。

    日本民族性格中的这一点和中国还是没有区别的。

    说个题外话,幽城这部作品的结尾同样让我“三月不知肉味”,特别是那罪魁祸首的三尊者,当时唯一的想法便是:但即轰杀千百遍亦不能解吾心头之恨矣!

    另外,冰璃和奏都是银发,这也许是促使我成为银发控的主要原因。

1.4放下

    至于为什么奏在结尾处一定会消失,此处引用一位网友的见解(有改动):

    不是实现此时的愿望才会消失,而是完成或者释怀生前的梦想与遗憾。

    你得知道这个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忘了是谁说过它只是一个人生的中转站。如果让我做比喻的话,它就是一个真实的梦吧。

    这里的爱是不完美的,因为连这个世界都不是真实的,就我自身的感受而言,音无虽然帮助了很多人,但最后却有点迷失了自己,忘记了离开这个世界才是真正的幸福,而奏是明白的,她从一开始就明白,因而想要帮助SSS的人离开。所以她才说:让我体会一下你一直所说的幸福吧。

    综上所述,大家别忘了离开这个世界(注:动画中的架空世界)才是好的结局。死后世界毕竟不是现实,不要因为现在的美好忘记了现实。既然醒悟了,就要拿出勇气,向前进。

1.5离去

    直井文人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人物,外形符合我的欣赏口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其腹黑的面具与重情的真实性格,非常令人动容,尤其是在最后的毕业典礼上向音无道谢的一幕。

    最终话(第13话)的毕业典礼,真乃点晴之笔,提升了整部作品的层次。从中,我看到了毕业时的自己,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心情。

    这部作品讲得最多的实际上是朋友之间的友情,所以我说,它是对普遍人性的表现。

    这是最终话的落幕,之前都是人物一个一个出现,而到了最终话这里,人物是一个一个消失,也是呼应了结尾毕业的主题。

    后记: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必须要写完它才休息,只是感觉如果完不成,那我是怎么也睡不着的,这就是所谓的不吐不快吧。

    这部动画的音乐也是首首经典,还有专门的音乐集发售,我反复已经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最后,最终话片尾曲《一番の宝物》(最珍贵的宝物)送给大家。

是你教会了我,不再去害怕

不能再去依靠,那双手

孤身一人也要前行,哪怕一路满是荆棘

定会带上大家的那个梦想

茫茫人海中大家相聚,如此幸运

梦醒时分却发现,空无一人

即使回头望去,也没有大家的踪影

只剩下空阔明亮的校园

人生就是一段不断奋斗的旅程

如果准备好了,就拿出勇气启程吧

孤身一人也要前行,即使前方一片黑暗

忽然听到一声呼唤,诉说着不能绝望

哪怕一路满是荆棘,看不到一点光明

心中的希望之火也永不熄灭

时光流逝,岁月变迁

虽然已把曾经的故事遗忘

但只要一闭上眼,就会听到大家的笑声

不知为何,这是如今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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