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雪,使出行变得异常艰难。
骑自行车和电动车就像是在练摔跤,速度比步行的快不了多少,满身雪水倒是沾了许多。步行者也怨言载道,怕摔跤迈不开步子不说,雪与鞋子里散出的热气结合,变成冰雪沾在脚面上,又沉又刺骨的凉。开车的更是如临大敌,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一刻也不敢分散,心里着急,脚下却不敢肆意踩踏油门,只得接受蜗牛一样的爬行。
但是,街上的车和人,也没见比平时少多少,人们在抱怨中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做自己该做的事,过着该过的生活。脚步虽然慢了下来,可心中的希望似乎又强烈了几分。
大雪也给人们带来了许多快乐。
孩子们追逐着打着雪仗,男孩子抱在一起摔跤,滚来滚去好不惬意,哈哈的笑声响彻大街小巷。姑娘小伙们忙着用手机拍照,三三两两,荡漾在脸上的笑像花儿一样绽放。堆雪人的地方产生的欢声笑语最多,艺术的灵感在雪地里变化成了各种可爱的小动物形象。还有偿试雪雕的,由于第一场雪来的还是早了一些,积雪还不够瓷实,雕雪的艺人无奈抱歉,围观的人群善意遗憾。滑雪板儿却可以派上用场,年轻的父母拉着尖叫着的小宝宝,奔向远处伸展手臂的爷爷奶奶或是姥姥姥爷,那欢乐、那笑语,是一家家希望的变奏曲。
去野外玩吧,看看一望无际的雪原!摆弄着手机不停地发朋友圈的小伙子激动地提议。好啊!好啊!我们去照相。这是那些像花一样的姑娘。我也去!我也去!这是刚从滑雪板儿上跳下来的小宝宝,拽着妈妈的衣角,扬起红扑扑的小脸,释放着急切的希冀。
一路紧张,一路欢笑,城市的高楼大厦慢慢落到了身后,城市的热闹喧嚣也悄悄地渐离。哇!白茫茫的一片,雪的山,雪的树,远处的房子也都在雪里。“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一幅壮美的画卷,倏地就展现在了眼前……
瑞雪兆丰年。这一场雪,就像给绿油油的麦田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农民兄弟该高兴了吧。
给老家的叔伯兄弟打个电话,一问,果不其然,电话的那头随即就传来兴奋的话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明年有希望哩!”
枕着馒头睡!好一个农民式的浪漫!
挂了电话,眺望远方。
是啊,明年有希望。我们的生活不都是在一年年的希望中一年年地好起来的么?
希望,在田野上……
(2015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