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周未,陈小婕哼着歌儿快乐地踏进家门,与往常大不相同的是,从前总是笑脸相迎的父母,这次脸色却是阴沉沉的。
陈小婕不禁惊讶地问:“爸妈,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怎么看起来你们都不高兴呢?”
陈母恨恨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对陈父说:“还是你来说吧?”
陈父将手里的烟袋在椅子上磕了磕,将里面吸完的烟灰磕掉,又抖抖索索地装上一锅,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再重重地吐了一个大烟圈,才盯着陈小婕的脸说:“我听别人说你在学校不好好上学,却和一个男娃好上了,还胆大包天地跑到他家去看他。你怎么这么随便呢?你都不知道塆里的人怎么说?口水都快把我和你妈淹死了!”
陈小婕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于是她蹲下来,抱着父亲的胳膊说:“爸,亏你还是支书呢!思想还这么封建。我们只是同学,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是彼此有好感而已!”
陈父一听,“呼”地站了起来,拿烟袋死劲磕在椅背上说:“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好感!我陈大良的女儿是不能做伤风败俗的事情的!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去上学了。再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么用!你看我们塆和你一起上学的女娃有几个上高中了?很多连初中都没有上完就回家帮父母干活,然后找个好人家嫁了,清清白白的。我可不想你书没读好,倒让我和你妈出去被人戳脊梁骨骂!”
陈小婕一听,哭笑不得地说:“爸,亏你还是识文断字的人!怎么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女儿我行得端坐得正,绝对没有做什么让你们丢脸的事!你怎么可以这么武断地不让我上学呢?”
陈父说:“要上学也可以,我把你转到你姥娘那里的学校去上,让你和那男娃彻底分开,断了别人嚼舌根的念,否则你想都别想!”
陈小婕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抱着陈父的腿说:“爸,相信我,我们只是互相喜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而且我们保证考上大学,不给你和妈丢脸。”
陈父却无动于衷地说:“不行!你必须听我的,否则就别想去上学!”
陈小婕一听,倔劲儿也上来了,她坚定地昂着头说:“我不转学!我一定要上学!”
陈父将烟袋在椅背上磕得“啪啪”乱响地说:“你还反了你!明天你敢走出这家门半步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完,他便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
陈小婕盯着父亲倔强离去的背影,跪在地上不禁痛哭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说一不二,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当年她二哥不想上学,结果被她爸追了十几条田埂,硬是拳打脚踢的把她二哥打到学校去。
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向站在一旁的妈妈,谁知道她妈也毫不留情地说:“你还是听你爸的话吧?这个家他说了算!”
陈小婕气得晚饭没吃就睡了,思前想后,她决定绝食抗议,说不定爸妈一心痛,就成全了自己。
谁知道陈父也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亳不为所动。倒是陈小婕的妈妈看不过去,私下里做了好吃的端过来,陈小婕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宁可饿得发晕也不吃。
第三天,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陈小婕,突然听到秦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陈小婕,你在家吗?”
她几疑是梦,毕竟秦川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而且她也才三天没有去学校,秦川不应该这个时候会来她的家呀?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思念过度和饿晕了才产生的幻觉。
正在她犹疑的时候,秦川的声音再次响起:“陈小婕,你在家吗?”
这次她听到的是秦川真真切切的声音,于是她一骨碌坐了起来,却又️因眩晕而跌倒在床。她知道自己饿虚脱了,于是她挣扎着慢慢爬起来,穿好衣服,顺便将头发梳顺,她不想让秦川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正准备走出房门的时候,却听到她爸不客气地说:“你谁啊?找我家小婕干嘛?她去她姥娘家了!”
秦川着急地说:“伯父你好,我是陈小婕的同学秦川,她怎么不去学校去她姥娘家了呢?”
陈父说:“我让小婕转学了!她在学校不好好上学,我只能让她转学。”
秦川不相信地说:“不可能!才三天时间,陈小婕不可能转学去她姥娘家了!伯父你让我见见她吧?”
陈父没好气地说:“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会骗你吗?”
秦川说:“我就是不相信!小婕她不会一声不吭就转学了,这不是她的性格。”
听到这里,陈小婕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她在心里说:“秦川,你果然是懂我的人!”
于是她打起精神,走了出去,她要让秦川知道,他没看错她,她不会一声不吭地就离开他。
秦川看着脸色苍白的陈小婕,慢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禁大吃一惊地说:“陈小婕,你病了吗?怎么气色这么差?”
陈小婕勉力一笑说:“还好,只是有点头晕,一会儿就好了!”
陈父看了看憔悴的女儿,又看了看有些弱不禁风的秦川,没好气地说:“小婕,看来你这次转学转定了!要不就别上学,我可不想我们老陈家的脸给你丢尽了!”
然后,他又对秦川下了逐客令:“你请回吧?我们老陈家不欢迎你!”
秦川大急,他乞求地对陈父说:“伯父,别赶我走,求求你让小婕和我一起回学校吧?你放心,我保证不做对不起小婕的事情!”
陈父嗤之以鼻地说:“你保证?你用什么保证?你是男娃当然什么都不怕!可我们小婕就不同了,人们的口水都快把我和她妈淹死了!你回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小婕知道她爸说到做到,她怕秦川吃亏,于是她赶紧对秦川说:“你还是先回学校吧?过两天我会回学校的,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
秦川不放心地说:“小婕你说话可要算话哦?你不知道,这三天你不在,我真的是度日如年呀!”
陈小婕坚定地点点头说:“你放心!我保证说话算话!”
秦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她的家。
第二天早上,陈母一觉醒来,发现陈小婕不见了,她赶紧告诉了陈小婕的父亲,陈父气急败坏地说:“这个犟丫头,八成回学校了!也好,我去趟学校,把她带回家,顺便帮她开个转学证。”
陈小婕的父亲赶到学校后,立即去找陈老师,想和他说说帮陈小婕转学的事情。
陈老师一听却说:“陈小婕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上课,我还以为她生病了呢!”
陈父一听大急:“你是说小婕没来学校吗?那个秦川呢?他在学校吗?”
陈老师说:“很奇怪呢?秦川昨天到今天也没来学校,不知道去哪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