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夜的狂风暴雪,清晨的草原恢复了平静。太阳升出地平线,照射在银白的草地上,泛出耀眼的光芒,同时还透着几分神秘肃杀的气息。在不远方一个孤单的身影,迈着轻盈跳跃的步伐,正在这片大地上前进,他是一匹狼,一匹孤狼。
他是不是属于这片牧原,无从知晓。但可以看出他在这里疯狂的寻找食物,垂着头认真的嗅着每一块土地轻快的往前跑着,像受到什么神秘召唤似的,时不时抬起头辨别风向,再继续低下头小跑着。要知道在冬季的草原,大雪封山,牧民早已将羊群赶到集中地带圈养起来;旱獭冬眠、鼠兔难寻。对于狼这一草原霸主来说,是一难熬的季节。天天穿梭在不同的领地之间,探索新的食物。
他看看起来很年轻,体形并不像成年狼那样健壮,大约也就1岁多一点儿,尾巴下垂很蓬松,眼睛中流露着稚嫩、渴望的神情,哦——这完全不是一匹狼应该有的。他很有可能是刚刚进入这片领地,对此显得有些陌生,必须通过空气中的每一粒分子,去解读这里的信息。突然他放慢了脚步,稍微抬起头向前方右侧45度的方向望去,湿漉漉的鼻孔中冒出团团白雾,呼吸显得有些急促,耳朵挺起,迎风而立,眼睛迸发出死神般的光芒,但瞬间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消无声息的绕过面前的杂草,丝毫不去晃动它,柔软的脚掌避开那些容易折断发生的枯枝,像鱼一样无声无息的游到目标的正后方,躲在一堆长草后面,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
在离此20米远的地方,一头年幼的藏铃羊正专注的啃食着雪下枯草,猎取营养补充体能,依望在这个生灵俱息的冬季让自己快速成长。一对羊角笔直的屹立在头顶,通身淡黄色的毛发显示出了她的高贵,唯腹部雪白色绒毛与大地相得益彰,一双滚圆黝黑的大眼睛透露着机敏与智慧,略有性感的小嘴咀嚼着,无论作何姿态它都没有停止过。阳光折射在身上泛起略显五彩的淡紫色的光芒,如画境般洁美。此时正挪动着清闲优美的身形气定神闲的漫步在雪地上,不时低下头、不时仰望天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这一切,放佛她就是一独立的世界,表现的悠然自得,完全没有意识到天敌的降临。
狼注视着这一切,准备在其最无防备的状态下发起攻击,他调整身姿,将刚才匍匐在地上的身躯略略站起,后腿依然蜷缩着,头伸向长草内。在羚羊再次低头进食时,他如弩箭般朝羊激射出去,一路滚一片积雪。羚羊抬头看的一秒钟里,狼已冲出了八九米!羊迅速机敏的朝偏方逃去,由于冲击力度过大,惯性的动力,使狼在羊逃跑的那一刹那又向前冲了四五米,等在调整方向时羊已跑远。看着羊逃去的身影,狼略有失望的,扭回头漫步懒散的朝刚才进攻的长草堆走去。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被长草偏侧灌木丛中一对锋利的,与孤狼截然不同的眼睛记录着,一匹真正的草原老狼的眼睛。老狼开始一直注视着羊,不知何时在自己身侧突然出现了同样一匹狼,老狼警惕性的观察着,观察着双方的一举一动,遗憾的是——直到最后孤狼归来,老狼都没有暴露自己,一直隐藏在这片灌木丛中。可能凭他的经验注定这匹孤狼不会成功,可能他也只是想看看,可能还有其他的想法?无从得知,不必费神!
孤狼一直守着这堆长草,依隐护自己的身形。一觉醒来孤狼又恢复了以往神情,继续守候着,羊来时,继续发动进攻,无奈没有一次是自己满意的。年幼的孤狼每一次漫步懒散的归来时,都会调整自己的捕猎技能,为下一次寻求更好的契机,争取一举拿获羚羊。怎奈这头年幼的羚羊就像一名逃猎高手,每一次都能成功躲过劫难。长期的你来我往,我往你来的狩猎,更像是一场游戏,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这一天,羚羊照旧来此觅食,警惕性的环顾着四周,忽然发现了什么,朝着灌木丛望去那双眼睛消失了!孤狼早已察觉,在以往的进攻中,发现了这双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有着说不出的感觉。老狼不知何时离开了这片灌木丛!面对发生的一切孤狼略有不爽,不过这次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依旧守护着长草,目视着羚羊。
在一次进攻中,羚羊没有像以往那样,轻松的颇有自信的逃脱,而是抱着急切的心情狂奔,消失在草原与天相接的地平线上,一连几天再没有出现在这片草原。孤狼趴卧在长草后,透过长草间的缝隙望着眼前的这片草原,颇有懊悔。趁着月色,奔向远方的山坡,站在山坡的最高处,对月长嚎。发出了自来到这片草原上的第一声狼嚎,其悲壮、其不满、其懊悔、其绝望,在草原的夜空中盘旋。月光笼罩下的剪影一阵狂烈地颤抖,脖子与肩上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了,根根泛着银光,对于月空如火如荼的诉说着。诉说着对于自己的不满,诉说着自己本不属于这片草原,长草只是伪装,羚羊可能更是属于老狼的食物。悔不该出现在这片草原,悔不该在发现羊之前没有勘察周围的环境,悔不该破坏了老狼与羚羊,破坏了老狼跟羚羊本应有的圆满结局。悔恨草原上的故事!
伴随着狼的嚎声东方泛起了明亮,羚羊奇迹般的出现在草原上,狼不知何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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