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家里的粗线条小子下车时只记得带走了自己忘记了行李包,包被安置在车站调度室里。我顺利地从调度室取走它,赶到汽车总站,正好看到一辆开往沛县的车从站里驶出来,运气真好!我欣喜地加快步子,连连摆手示意停车,车子毫不犹豫地从我面前开了过去。门岗里走出门卫问:什么事?我回:捎包会沛县。门卫师傅手指隔壁:去那里办行李包袱托运。我们这里有规定,不可以捎载货物。我过去看到墙上的条条框框后因为没带身份证无法办理托运,又折回来央求师傅。师傅悄声:向北走到路口可以拦截到车。我急步来到车进站的必经之路,努力看清每辆呼啸进站的车,出现沛县二字我就高高扬起手臂示意停车,可是没有一辆车停下来 ,我的尴尬一次又一次重演。灯次第亮了起来,丫的电话开始一个又一个打来,我心急如焚又无计可施,站在灯光里左顾右盼,像个迷路地外地人。身后的宾馆里走出一人,停在我旁边:看你站了很长时间了,有事么?这是一个不再年轻的妇人,有着佛般圆润的脸和水桶样的身材,头后挽了一个光滑的髻。我简单说了情况,妇人胖手一挥:走,我带你进站找人给捎回去。我瞪圆了眼,张开了嘴,戒备警惕在我心里百转千回——这妇人是好人亦或是另怀叵测?每次路过车站看到那些对着路人吆喝挥手招揽生意的脸孔我都会心生厌恶,冷漠地走过。总认为这是个混杂的所在,空气污浊,人人功利,戴着伪善的面具,藏着狰狞的心,上演着坑蒙拐骗的丑陋。从不曾想在这个地方会看到人间温情。可今天在这个地方却有一个陌生人对我伸来援助之手,叫我怎么不疑心她的居心?妇人肯定是看出了我的踌躇顾虑,说:我在这里好多年了,车站的人都认识,这是一句话的事儿。再无别路可走的我,也仗着熟悉地盘儿不是初来乍到,决心跟她去。路径出站口,检票口,见到工作人员几句话就被放行,果然畅通无阻,我慢慢相信妇人的话是真的。
沛县车前站满了急着回家的人们,妇人带着我挤过人群,找到司机低声嘀咕着,那样子在我看来是那么地市侩甚至猥琐,我几乎肯定地认为他们准备狠敲竹杠了。咬耳朵后妇人过来:把东西给他吧,电话也要留着,还有车牌号。我一一照做。该谈价钱了,我绷紧了身子,可是,可是……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仅仅只收十块钱!我原以为如此周折,司机会狮子打开口,原来做小人之想的竟然是自命清高的我啊。谢过司机,妇人带我出站,我再次拉开钱包,拿出钱:阿姨,太谢谢你了。妇人摇头摆手加快脚步:我可不要你的钱,一句话的事情,哪要这样客气!快回家吧,一个女人不安全。我满怀感激地看着妇人臃肿匆忙的背影,再环顾这个依然吵闹不堪的地方,境由心生,竟不在厌恶。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对车站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人们加以有色眼光,因为我亲身感受了这里的善良。回到家,把经过详细说与丫听,并告诉丫也要与人为善,更要学会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像那个妇人一样心怀菩提美好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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