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知道吗?
我们的每一个遇见都有时间。
在岌岌无涯的生命里,在千千万万个生灵中,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不是他,不是她,只是你,只是刚刚好。
于是,恰逢其时。
才没有擦肩而过,才不会缘浅情深。
只是,一场旅程一场景,每一场遇见都有期限。
有的遇见持续很长,贯穿一生;有的遇见却很短,短到来不及告别。可是,每一场遇见,或长或短,都有它存在的意义。
好的,坏的,深的,浅的。
都会有的。
17岁那天,四月的晚樱开满街头,大大的阳光照进医院里,混着消毒水的味道。
沉默孤僻的志贺春树遇见了身患重病的山内樱良。
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他们的这场遇见看似很短,却像樱花等了整个轮回。
01遇见
重病的山内樱良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
漂亮,活泼,有着淡淡的傻气和没心没肺,看似活得肆意洒脱。可是,在没有人的时候,她也敏感,脆弱,害怕死去,泪流不止。
像是每个人都戴的面具,在别人面前努力扮演着别人眼里该有的自己,极尽掩饰和伪装,把小小的自己缩进心里,偶尔作怪。
她的面具叫“我很好”。人前的她热烈阳光,笑容甜美。只是,转过身的时候,眼底常有恐慌。
十七岁,一切都刚刚开始,像是旭日初升,光芒万丈,生动美好得让人想落泪。
她其实怕死,很怕。只是,没有人知晓,这场死亡之旅,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直到志贺春树无意中看到了她的《与病共存》。里面记着她快要死掉的秘密。
一开始,她还在装,杨着大大的笑脸用云淡风轻的态度假装死亡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时候,难过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能装得若无其事,任由悲伤慢慢溃烂,渐渐愈合。
但是她发现,他不在意。她生,或死。
——我快死了。
——哦,是吗。
都说生死之外无大事。那死亡应该是件极大的事。这时候,似乎唯有不敢置信或是失声哽咽,才不辜负相识一场。
可是,他很淡漠,犹如陌路。他的淡漠让她震惊,却笑出了眼泪。
每一个不幸的人或许都不想看到别人或同情或痛苦的面孔,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你真惨真的很惨很惨。
幸好,他没有。
这不是他们的初相识,却是他们真正的相遇。带着死亡的厚重和事不关己的淡漠。
志贺春树和山内樱良是同班同学,可是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交流。谁也没曾想到,他们如此契合。
有的人,时常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却一次次擦肩而过。但也会因为一次偶然的交集,成为生命里的常客。
志贺春树和山内樱良就是如此。
02 死亡清单
医院的相遇让他们的命运有了交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是故事开始的地方。
志贺春树的出现让山内樱良找到了可以倾吐秘密的人。他的平静让她在认清真相的同时还能感受到平凡的幸福。
她不必假装开心,也不必掩饰悲伤。不用害怕自己不经意的的痛苦会割据别人的神经。他像是一个陌生人,她偶尔,可以做回自己。悲伤,或难过。
他陪她大快朵颐,海边漫步,去看想去看的不远方。她开心就笑,不必为自己的不幸假装难过,不开心就说,不用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强颜欢笑。
——你真的会死吗?
——我真的会死哦。
——请在我死之前好好相处吧。
海浪拍着石头,潮来又潮往,日暮余晖下,淡淡的温暖,浅浅的哀伤。
如果死亡必不可免,那么我们就勇敢的活,向死而生,不辜负曾来一场。
他的出现,让她不太圆满的生命多了一丝圆满。
03选择改变
如果说,遇见志贺春树是山内樱良时日无多的慰藉。那么,遇见山内樱良就是志贺春树往后余生里最大的幸运。
山内樱良勇敢善良,对生命有着无限的热忱和虔诚,哪怕朝生夕死,也要活尽最后一刻的精彩。
而志贺春树内向孤僻,与这世界格格不入。他把自己孤立,因为害怕失望的来袭,所以避开了一切欢喜,却骗自己说“知足常乐”。
遇到她之前,他活得像是一个影子,一个不会消失,却不会留下痕迹,没有重量的影子。遇到她之后,生命有了新的定义。
——什么是活着?
——所谓活着,就是能与别人心意相通,欣赏认可别人,喜欢爱恋别人,厌烦憎恶别人。
在她的认知里,活着是与他人紧密相连的。我们的存在需要通过别人来感知,他们的记忆里,藏着我们活过的证据。
她的勇敢无畏,用力去爱,用心感受生活的积极态度,一直在影响着他,改变着他。
那个他从未触碰过的世界,因为害怕失去而拒绝的快乐渐渐苏醒,他开始渴望像她那样拥抱世界,勇敢的活,大胆去爱。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两个,以后能够成为朋友。
那个黑夜,当他带着点点犹豫对着恭子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开始学着放过自己,与世界握手言和。
我们生命里总会有些人,只待一阵子,却改变了我们的一生。或许我们也曾拒绝过,但终于还是缴械投降。
04死别
——你不会死吧?
——人嘛,都会死的,我和你都会。
——别担心,我要是死的话,一定会跟你说。
夜幕下的烟花“砰砰砰”,一朵朵绽放,红的,黄的,蓝的,像四射的流星,绚烂了整个星空,记忆中的少女笑得羞涩而满足。
后来,没有了后来,因为每一个转身都可能面临不再见。
——我上午要出院了哦,一起吃午饭吧。
只是,从日上中天到日暮垂垂,他再也没有等到她的消息。直到电视中传来——17岁的山内樱良不幸遭到歹徒袭击,不治身亡。
女孩走了,没有告别。
——我想吃掉你的胰脏。
这是志贺春树发给山内樱良的最后一封邮件,因为她说过:
——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吃掉我的胰脏哦。听说让人吃掉胰脏的话,灵魂就永远存活在那个人的身体里。
曾经,他嫌弃她太吵太闹。现在,在她的影响下,他终于想像她一样拥抱世界,能够认可别人,也能够被别人认可,能爱上别人,也能得到别人的爱。
没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害怕失望而已,是她给了他重新拥抱世界的勇气。可是对她来说,太迟了。
曾经的他太过懦弱,因为害怕失去,他拒绝了一切开始,所以,他连她的名字都没能叫出口。
在他以为还来得及的时候,在他想要改变的时候,她再也看不到了。谁也没能想到,他们的分离如此仓促,连道一声再见都没能等到。
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如鲠在喉,成了永远的遗憾。
我们以为的来日方长,有时候就是个笑话,天灾人祸,命运无常,谁也不能预料,意外是否在天亮之后。每一次的转身也许就是不再见。
山内有樱名为良,树本无名只待春。
樱花易逝,春树长青。
这是他们的结局,美丽易逝,满是遗憾。
所有到达的地方,都必有百千万劫的缘起;
所有遇见的人,都必有前生后世的缘分。
珍惜每一场遇见,让错过的不再错过,让遗憾的不曾遗憾。
文章来源于公众号:江湖她来过
我是鲸落,想陪你说故事,更想陪你看人生的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