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参与生活美学的建构形式与自身意义。
现实通过艺术走向现实自身,艺术通过现实走向艺术自身。艺术自身具有的现实指向性决定了它必须以陌生化为原则,以审美的方式介入生活,参与现实的美学建构,才能实现艺术对于人类群体的文化意义,如此也才能体现艺术之为艺术的完整内涵。
当代美学在研究艺术时大致经历了“作者——作品——读者”这样两个视角上的变化,艺术的意义也随之呈现出了多义性和复杂性。当代美学无论在方法还是视野上都拓宽了对艺术本身的考察。它们一方面给人们很多思想启发,另一方面却也留下了这样的困惑:艺术文本可以被无限地阐释,但这阐释又是为了什么?“作品”在接受者那里完成,而“完成”之后呢?艺术的意义究竟在外部,还是在它自身,还是就是一种“语言的游戏”?
我们认为,艺术作为审美活动的集中体现,终究是要有意义的,而意义作为一个关系性的范畴,使得有关艺术价值的讨论必须涉及艺术自身的疆界之外。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要求艺术必须以对现实的“介入”来实现和完成自身,从这一意义上说,艺术都是“现实主义”的。艺术在我们这个时代,到底意味着什么?“生活艺术化”、“艺术生活化”这些口号无论在艺术还是生活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而艺术与现实的某种断裂已促使人们开始省思艺术的原初形态及其与现实生活水乳交融的密切关系。
毕竟,任何一种文化形态的价值规范的核心都是指向人和人的生活,艺术也不应例外。但是,我们必须说明的是,包括艺术在内的人类一切物质的和精神的价值,并不是孤立的、封闭式的“自身价值”,人的主体性价值的外向实现与客体价值之内的满足,都是在认识——实践之主客体互动的价值体系中完成的。
我们不能单单在“满足主体的需要”上来规定价值,而要从群体的需要的复合动态关系中考察它。其实,一门学科或一种知识的价值总是体现在作为其基本分类标准的“功能与作用”上,因为它对于人们的生存状况和发展关系来说,总是在“实用”的层面上与人们的各种发生联系,并在整个社会文化生活中承担这样的使命。
所以,功能即价值之凭依,价值即作用之实现,它们是一致的。艺术既有自己独立的诗性空间,同时又是一个开放的体系。作为意义维度上的自由探索,艺术以人的全部活动作为依托和对象;而作为一种精神实践,艺术本身就是人们的一种活动,它与人的其它活动有着复杂多样的关系。
美学史上有关艺术价值的判断主要是针对当时的艺术,并且长期局限在认识论的范围内,我们今天则要坚持马克思主义实践论的观点。从美学史和现实两方面对它进行考察。早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对于艺术价值的理解,就已形成以毕达哥拉斯为肇始的否定艺术与现实关系的形式主义美学和以苏格拉底,柏拉图为代表的强调艺术的人生,社会及政治意义的伦理主义美学。
作为最初的两大系,它们对艺术价值的观念代表了两种基本态度:一是“为艺术而艺术”,坚持艺术自身有自足的意义;二是认为艺术的价值在于它外在的功用和目的。两种观点各执一端,争论不休,都认为是对方在否定艺术的价值。
但是,两者都握有一定的“真理”,却又在相反的向度上共同降低了艺术的价值。“目的——功用论”正确地指出艺术最终要有现实的意义,却同时把艺术当成追求各种价值的工具。“自足——自发论”肯定艺术要有内在,独有的价值,却又切断了它与现实生活的联系。究其根源,两者都是从认识论的角度,一开始就将艺术与现实对立起来,把艺术仅仅当成对象,而看不到艺术目的与功能方式的同一性,那么它的价值就只有走向或者背离现实这两条道路了。
当然,正是因为人们对之反应的不是一种单纯的象征,而是一个特定的人物或生活情境,人们对现实生活的态度才发生如此意味深长的变化和影响。当艺术“介入”生活,必须先被接受并成为现实的一部分,也就是艺术的目的艺术与现实的关系决定了艺术文本就是一个“召唤结构”。它具有现实的指向性,必须走向现实生活才能实现自身的价值。艺术活动作为一种审美现象,在根本上是一种主体与对象之间的对话或潜在对话。审美即是意义关系的自由,创造性建构与交流。
艺术参与现实生活美学的建构。包括从日常工具理性中解脱、艺术的活着是现代人生存的本真状态等方面的含义。我们在考察具体艺术的价值和功能时,还要注意它的历史性、相对性和综合性。毕竟,时空的不同会改变事物以及我们对事物的认识。那么处于当下文化景观里的我们,将走向怎样的现实和艺术呢?人们 常常不再驻足和满足于日常的生活空间,而是走进知识文化的领域交往,从而得到以“嵌入”各种在场情境,使地方性和全球性连为一体,在推动社会文化演变发展的过程中,越来越发挥着核心的作用。
审美化正在日益成为当代社会的重要组织原则,作为一个整体的现实逐渐被看作是一种审美的建构物,同时还包含着多种文化价值取向。当代的生活情境和文化状况,一方面会给艺术带来艺术性的蔓延;另一方面使现实在不断开拓中日趋复杂,却也让人们的现实感逐渐增强了。
也许在我们的将来,艺术一方面接近和还原审美世界;一方面又疏离和背叛现实生活。艺术与现实既互相渗透,又各得其所。以此,现实通过艺术走向现实自身,艺术通过现实走向艺术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