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感亦无感
合上《穆斯林的葬礼》,思绪万千,今夜怕是无眠了。
一部获冰心大赞的五十万字长篇悲剧,获茅盾文学奖的名著,几年前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耐心拜读的。儿时世界是温柔的,梦想也是近在咫尺的。
书,讲述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的兴亡,两代人的命运沉浮,用仅仅十三天,阅完他们的爱恨情仇。二十世纪初,封建社会瓦解,中国社会动荡不安,种族歧视,男尊女卑造就这出悲剧的基础。一个由玉贯穿的故事,也由玉终结,玉从来都是神圣的纯洁的,却也固执,损了碎了就是葬礼,像极了穆斯林的虔诚和倔强。
玉器传人梁亦清骤然倒下,为了重振奇珍斋保护年幼的小女梁冰玉,女儿梁君璧与徒弟韩子奇结合。几年打拼,韩子奇让奇珍斋成为北平四大家之一,且有了儿子天星,梁冰玉也考上了燕大,成为穆斯林的骄傲。这却是悲剧的开始,梁君璧是个性情刚烈的封建女子,只字不识,死守着所谓信仰,扮演着恶人也是个可怜人。韩子奇一生为玉痴狂,直到战乱中和梁冰玉漂泊到异国才寻到自己的爱情,像玉一样的爱情,十年后带着女儿新月回家,梁君璧自然是容不下丈夫与妹妹相爱的,是唾弃的,也成了新月悲剧的开始,新月是妹妹与丈夫的孩子,梁君璧永远无法放下芥蒂去爱她。新月,一弯新月,聪慧美丽,有自己的信念和追求,却在考上北大的时候患上绝症,与有同样梦想却深受家庭影响的老师楚雁潮惺惺相惜,敢于冲破宗教的桎梏相爱,谈拜伦的诗,谈译文,谈《梁祝》...最后还是没能等来她的楚老师,魂牵梦绕的译本和《梁祝》,带着遗憾长眠。
三十三年后,博雅宅还在,“随珠和璧,明月清风”还在,故人已早去,梁冰玉再回到这儿,是可怜了。可怜人不都是吗?韩子奇爱而不得;梁君璧苦守丈夫儿子,处处谨慎,也没能换回真心;亦主人亦仆人的姑妈,穷尽一生也没能等回战火里的丈夫儿子;梁冰玉敢爱敢恨,却受千夫所指抛下女儿远走他乡;新月和楚雁潮结局也是阴阳相隔;哪怕天星,和初恋不门当户对被母亲拆散。似乎一切都由梁君璧而起,然后她只是那个思想政治扭曲的时代的缩影,也是个受害者。
令我无法释怀的除了新月的爱情,还有冰玉在牛津读书时的追求者奥克佛,他三年如一日的爱着她,温柔且深情,以至于二战时死在炮弹下手里还捧着给她的玫瑰和栗子,他的结局是好的吧,虽不曾拥有也从不曾失去。爱情是什么?不知道,但如果爱请深爱就是。
结束了,伴着新月坟前一个中年男人演奏的《梁祝》......余音绕梁,回肠荡气。
同样也不明白自己的感受,或悲伤,或忧虑,或无措,也庆幸。纯粹是矛盾着写下,并非感想并非书评。我尚且年轻,何以面对不知所措,为何让自己疲惫不堪?亲情,爱情,友情,未来?无从回答...
亦感亦无感,感命途多舛,亦无可奈何。
晚安吧!
晚,是世界的;
安,给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