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生,我发现依旧是对于理想主义的信念颇为执着,是希望在现实中获得一些共鸣,但这种共鸣,又是一种理想化的共鸣。人生中的每一个主要人物你都不觉得是塑造的人物,因为这就是现实的缩影,甚至可以找到千千万万个原型,这也就预示了,许多的错过和遗憾是必然的,这是归咎于人性的光辉和丑恶的一种矛盾存在,无论在什么样的时代,都很难跳出的漩涡。
一群什么样的作者会有一群什么样的读者,这就是文字的力量,将万千世界中陌生的“志同道合”者聚集在一起,这种相聚也许是对理想主义的讴歌,就像倡导浪漫至死不渝,也是对现实世界的鞭策,因为兴许不如意,需要反思,需要救赎,人往往希望在某个尽头扎根深入,是希望获得一丝丝深沉的安慰或者宁静。就像喜欢余华文字的人,他可能同样喜欢路遥,喜欢钱钟书,喜欢王小波,但实际上他们是不同的风格,写的也是不一样的故事,但大抵都无法脱离“人生”二字,这就是一个群类的号召力,在这种阅读和追寻中,往往能感受到很多共鸣。在《平凡的世界》中写到田晓霞因为洪水牺牲的时候,读者无不“见者伤心,闻者落泪”,是为这种美丽和信仰以及美好祝愿的撕碎而感到难过,所谓的就是“天妒”;但实际上这种情节的需要能打动人,就像塑造高加林对于暴雨的热情参与是相似的,只不过这种塑造扎根于作者的经历和写作习惯;同时一个作者对于一类人物的刻画描绘他应该是相当熟悉的,大概率这类人就是身边人或者想到的人,甚至是自己,这样描绘起来各种感官是符合常理也无比真实的,怎么能无忘,就是真实发生过让人看不出破绽,再经十遍百遍的拷打证词也是一致的,高加林、孙少平类的人物就是特别典型的带着意象式的人物,是具有时代特征的人物,在特定的历史、生活环境下,我们人人都是高加林,是孙少平,是方鸿渐,是克南,是赵辛楣……
在阅读作品的过程中,我往往会对一些细腻的刻画感到惊叹,有时候是情,有时候是景,有时候是铺垫似的情景交融,写景就是衬托刻画人的感情,这种细腻、真实、朦胧的手法让人能感受到作者对于读者心理以及人物心理的拿捏,为之感到深深的折服和惊叹,喜欢那种于朦胧之中、省略之中就交代了所有,留给人定向式的想象空间。例如作者最后在写高加林命运起伏之时,用他从大城市回到小县城的那种对比来暗示他的命运即将从繁华的康庄大道跌落沟壑成曲的小乡村,这是一种看似写实的虚拟暗示,让读者更加深沉的思考联想,在这种起伏之中再感受命运的起伏,人生的无常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
以前读到过一句话“别让时代的悲哀成为我们人生的悲哀”,我想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有充分的背景去理解,我们从来无法发现这究竟是最好的时代还是最糟糕的光景,人生和社会往往都是这样,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无论在什么样的大江大河,惊涛骇浪中都有勇于翻滚的弄潮儿,他们孕育于时代的命运也正是我们今天所面临和遭遇的,往大了说这是人类历史的特点,我很喜欢那句看似消极的名言“人类从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吸取教训”。无论是近几年我们身边的遭遇,以及历史的进程到了这样一个尴尬的阶段,我相信依然不乏作品中的各式人物出现,这种人物的复杂程度比文学作品中的描绘更加的夸张,这种看起来的复杂实际上最后浓缩于作品中的一类原型,这就是力量。其实我们人人都应是理想主义者,憧憬那种浪漫主义的情怀,只是在现实中许多的无奈让我们一时的麻木,差异无非是夜深人静的夜晚开始反思的数量,这是作为人本性的一种挑战,我们谁都要面对诱惑经历诱惑甚至制造诱惑,但并不是谁都经得起诱惑,我们要面对贪婪与恐惧的折磨,要历经世事人伦的变迁,在这种无边、无思、无感的经历中,我们终究要寻求与自我的和解,与过去的经历记忆和解,与往常的人与事和解。
我们都知道人生描绘的主线其实是爱情,这也是我以及身边朋友所必经的阶段,我听到过见到过很多爱情故事,我发现爱情和婚姻都是如围城那般所述“城外的人想进去,围在城里的人想出来”,不管你做什么样的选择,你终究都会后悔。这种痛苦的本身源于贪婪和欲望,源于那些并不彻底的思索,一个人一个家庭本身资源是有限的,我们一生所处理协调的无非是在这种资源的协调中寻求一种最优解,最好是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不要强人所难,难上加难。有些人称现在的年轻人佛系,兴许是无奈,兴许是清醒,兴许是洞穿了惨淡人生因果的一种妥协,那些满口的仁义道德再也难以欺骗,那些所有的解释和观念也不再被垄断,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们选择成为什么样的人,人生,本身就充满了妥协性和理想性。
其实听过看过那么多的爱情故事,有时候我想把这些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记录下来,我又觉得很难界定这究竟是美好还是不美好,爱情常常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觉得万千种种,皆是虚妄,万千过往,当时只道是寻常。我们难免不有遗憾,不有错过,因为我们不是一开始就走过了那些路,吃了那些苦,即使别人说了千遍万遍,即使这条路走了千次万次,都需要有人来刻骨铭心的走一次,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