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宅的第八天,似乎还挺想念工作的时光,终究在躺腻歪了打开电脑,记录点什么。
年前,似乎还未意识到疫情的严重性,在去药店买口罩的时候惊叹他人的先知先觉,带着仅存的20余个口罩,回到乡村。
年前未感受到的年味在乡村一下子就扑面而来,各家各户一整天不间断的炊烟和窗户里飘出来的炸圆子蒸圆子的香味,小孩子的嬉闹声,镇中心红彤彤的对联和喜庆的灯笼,超市里无限循环的好日子,都在说着过年了。家里今年添了个小娃娃,好生热闹。
腊月三十,大年·雨
我们这边有三十祭祖的习俗。早起,跟在老爹后面,去自家山上祭祖。冬日雨天的山上黑沉沉的,深山老林不为过,约莫就是一个人进去会想起盗墓笔记里的场景。乡村的习俗还是一如既往的保留,祭祖还是信念的支撑。往年晴天叔伯都会来,今年雨天山路湿滑,都改为自己院子里遥遥祭祖。我每年都来,大概是有所寄托。
从山上回来后,开始忙活起来。其实也就是一顿饭,但确实意义非凡。老娘前一天晚上就开始炖上自家散养的鸡,早起开始清理各类肉菜,大约就是从7点多到一点多,准备这一桌菜。我和老爹贴对联,挂灯笼,张灯结彩不为过。等到1点左右,村里热闹起来,鞭炮声开始响起来。我总会凭着鞭炮声来源,去猜测谁家是第一家开年夜饭的,也是这第一声鞭炮响了之后,老娘会莫名急躁起来,怕是没抢到这第一声鞭炮声,也着急起来。
年夜饭的夜是从下午开始,年夜饭的饭是从正午开始。约莫两点,一桌鱼肉总算是上桌。每年总要去数数做了几道菜,其实每年都是那些菜式,必有的红烧鱼、米粉肉、排骨、老鸡汤、黄花菜(发菜)、珍珠丸子(糯米大肉丸子)、炸的糯米丸子……
鞭炮声总算是响起来,烟花也是越来越精巧,绽放的满天星里正式开启2020年的守望。
细想下,从读研之后每每年夜饭总要陪老头和上一杯,也破例允许老头多喝一杯。今年家中添喜,小娃娃由老娘抱着坐在桌边瞅着我们喝酒。按例,和姐夫一同陪老头喝上一杯,今年酒量见长,愣是喝上了一杯半,姐夫的酒量怕是一直是我吐槽的对象。怕是一杯酒下肚姐夫又得睡上一下午。
不似小时候的期待,急急地等在桌子边,等待穿上新衣服,去挨家挨户串门,等隔壁的叔叔伯伯拿糖;再拿着灯笼满村子乱跑,去捡拾满地的未燃尽的鞭炮,用里面的硝堆积起来再来一次“呲花”,迫不及待地等晚上夜幕降临的时候,燃起一支烟花,还得关注着对面家的茅草屋……如今,似乎吃完这顿年夜饭,一切都有点百无聊赖。如常,隔壁的小叔来家里打麻将,纵然现下疫情严重,依然是在这小山村如常。麻将就是最终极的聚会娱乐。
待至春晚开始,这种年味才开始,麻将才散去。今年似乎在小宝宝的带领下,没有守岁。小宝宝早早睡去,约莫也是老了,守岁熬夜有点奢侈,每年12点的全村烟火齐放的壮观未能看到。睡梦中被12点的礼炮声音吵醒,在鞭炮声中又沉沉睡去。老爹今年也破例未在12点燃放烟火,待至初一早上,开始燃放烟火,告示着新的一年到来。
年初一·阴雨
我们这边的习俗是在大年初一去拜佛。大概是全国各地都是如此。往年,随老头老娘在大年三十晚上10点左右去镇上的寺庙,今年因为雨天的缘故,还是将这推迟到初一早上。大早,老娘喊我起床,姐夫开车载我们去寺庙,费了好大劲才让老娘老头带着口罩出门。
镇上的寺庙,规模越来越大,从最初的一间寺庙扩展开来。方圆几里的人都来此请愿。约莫就是有个信仰和寄托。让我想起当初高考的时候,那年大雪天,老头带我徒步至寺庙,雪深至小腿肚,虔诚的我们抢到了第一柱香,大概是虔诚,高考的时候顺利超常发挥。
大概是清晨,也大概是疫情缘故,人群匆忙,都是戴着口罩,匆匆离去。
大概初一最远的距离就是去了趟寺庙。而后的每天开始无限循环重复。
年初二·阴雨
往年,这个时间是去外婆家拜年。在表妹的严重感冒去医院排查的事件发生后,家中老一辈终于开始重视疫情这个事情。事实胜于雄辩,约莫就是这样。大家取消了今年的拜年,年前囤的菜最终只能进自己的肚子里。怕是这个年过去得胖成什么样。
每天早上刷下疫情,看着统计数据每天成倍增长,看着各村口封路,终于是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老娘也开始在串门时戴上口罩,在家备上洗手液,进家门洗手。开始崇尚一切素菜。
年初六·晴天
原定于初六结婚的表弟,只能取消婚礼,但仍是要昭告天下求取见证,小舅还是决定摆上两桌,宴请下至亲。正处于疫情爆发期,我极力反对家庭聚会,奈何这是表弟大事。老娘被征去充当厨子,出发前极力劝阻老娘别整黄鳝,那玩意病毒多。所幸去的都是家里人,婚礼冷冷清清,新娘和妹妹独自前来,想起网上最近暴多的新娘都是如此。
因为疫情缘故,原定于初七回肥,拖延至10号,待元宵节后返岗工作。同学调侃工作后迎来次寒假。
因为疫情,因为长大,2020年的年好似平淡如水。
但愿疫情早日结束,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