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提到我的鼻子,让我想起了我童年时代的一个小插曲,进而想起来了我童年时代的生活风貌。现在的农村水泥路越来越多,路面也越来越宽,农村的汽车也越来越多,早期铺的水泥路在会车的时候还需要小心翼翼,现在则不需要太担心。甚至还有超速的汽车,撞到了路边的行人。村里个别主要道路,装上了太阳能路灯,每天晚上18点自动开启,22点自动关闭。家家户户都装上了有线电视,装上的宽带,通上了自来水。房子也越建越大,越建越有各地风格,欧派的落地窗,徽派的高大门庭等等。
可是夏天雨后听不到了青蛙的呱呱叫声,午后树上知了声音,河里没有水草,没有小鱼小虾,老鼠和和蛇都好几年没看见过了。光秃秃的河坝上年年翻新,只有不多的熙熙攘攘的绿色植物。地里的产出价值越来越低,村里青壮年都在外面打工,留下了老人守大大的房子。
大概在24年前,我开始记事,村里家家户户自行车都不是很多,那个时候爷爷50岁了,买了一个机动车,都是家里的一个大事情。电视就是14寸的黑白电视,放着白娘子传奇的一些那个时代的电视剧。家里还有广播,每天11.25和6.25就开始想起来,听到这个声音大家都开始从自己的承包责任田陆陆续续回家做饭休息。我们这个地区的经济作物,大概就是棉花、大麦、小麦、玉米、黄豆、菜籽等。棉花的叶子最嫩,花骨朵最容易有害虫,所以我爸妈那个时候每天要早起,赶在太阳出来前捉虫子。从天蒙蒙亮捉到天亮太阳出来回家,我那个时候也刚刚醒了,然后做早饭给我吃,捉回来的虫子带回来给鸡吃。
我每天走15分钟到村里的幼儿园上课,那个时候村里的学校连高中都有,我模模糊糊的印象中记得那个时候的高中生画面好像没有太多的书生气息。我记得我人生第一次考试,就是从幼儿园升一年级,我考了80分,其他人都是99、98等等。我爸骂了我,我都不明白为什么,甚至不明白80分意味着什么。我爷爷在旁边说,80分也不错,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我的爷爷是个慈祥的人,对我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不曾批评过我一句,我奶奶还经常因为我调皮,敲我的头。但是他们教了我一个人生道理,就是不拿人家的东西,直到现在我依然恪守。虽然他们现在还好,生活无忧,住在我家的大房子里。但因为我们要外出奋斗,一年难得见几次面,我时常想念他们,不能及时嘘寒问暖,却又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村里的小沟沟都很原始,时常有小鱼小虾在里面,茂密的草丛一般人都不敢下脚,因为害怕蛇之类的动物。每到旱季,就是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都清理自己家门前的小沟沟。围上两个小坝,将一边的水一盆一盆舀到另外一边,直至最后将沟沟里的小鱼小虾一网打尽。村里还有很大点的水塘,我也不明白这些水塘是人挖的还是以前就在,几户人家就一起清沟,清出来的鱼虾大家均分。那个时候没冰箱,再多的鱼虾估计也吃个两顿,多余的就丢了,大点的可以腌制好挂起来。
到了雨季,就是夏天的时候,经常听到新闻说哪哪淹了,我们村还好,可能靠着几条大河,而大河又直通几十里外的海里,所以从来没有淹过,没有体验过家里进水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我们小朋友就出门到路上捡龙虾。一些农民伯伯为了将自己田里的水早点排干净,就在路上横着开了一条水槽,水槽的另外一头就是小沟。这样的水槽是最容易捉到小龙虾的,有时候我一天能够捉下好几十只,为家里饭桌上添上一道美食,我爸最爱的就是龙虾汤泡饭。
那个时候水果很少,但是我家有一颗梨树,不知道是谁种的,每隔几年都会结很多大梨。虽然不怎么甜,但我却很自豪,带到学校,很多小朋友都想尝一口。还有就是地里的自家长的西瓜,有时候多得放很久,就坏掉了。但是我们会在坏掉之前分给亲戚朋友,或者没长的邻居们。西瓜有时候不甜,有时候不熟就裂开了,但是香瓜、水瓜却经常长得很好,味道香瓜香甜,水瓜清脆解渴。近年来,这些都很少长了,可能不是经济作物的原因,又或许长了吃不完就干脆不长了,就再也没有吃到。
那个时候的童年记忆还有很多,多到我不知道一一描述哪些了,又害怕自己碎碎描述,搅扰了看官心情,暂且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