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
(wm197049)
多么静谧的小镇呀。
晨风吹不醒它的春梦,舒展着翻着身眷恋着这片土地。
街道不长不短,人不少不多。
叫卖的没有,路边俨然是个小的市场。
跑步的偶然打个招呼,卖菜的微笑宛如家人般随意。
空气不咸不淡。
我在二楼一间客栈苏醒了。
这个不高不低的客栈,带给自己一夜的温馨和松散。听外面袅袅的音乐而来,是袅袅炊烟送来的。
精致小院子,几个白色的太极拳的身影,伴着花的香,露珠的甜美,映入眼帘,不舍得拍照——亵渎这份恬静。
铁桥矗立着,不声不响。
锈迹斑驳并没有诉说自己的沧桑。
已经和小镇融为一体,不喜不忧的伴随着这帮不愠不火的人们。
也没有忘记自己身份,是德国的克虏伯钢材,又是法国人设计制造的。
战火纷飞,不荣不辱,那成历史了。
小镇人的心中,太阳就是从铁桥边升起的。
沿铁桥进入,
宛若桃花世界,却又无桃花。
仅仅一处静谧所在,没有铁道纷扰。远方出现两个点,近了 ,幻成一辆马车,伴随马铃声不卑不亢,浮现出赶车人一脸祥和,载着泥土芬芳的青菜,驶向小镇市场。
路两边都是树,不密不疏。在各自位置上随风摇曳,像少女梳头的样子,婀娜几分,便有清脆的绿意入眼了。随行的朋友才彻底清醒。
铁道边,一幢法式建筑。
“他日有钱,一定据为己有”——朋友的豪言。
据说在它100年生日那会儿,那家法国设计公司致函当地铁路部门:已经超过使用期限,建议拆除。当地稍加修缮,继续延续它的生命——其实不用修缮的——比那些无良的山寨建筑靠谱多了。善良的人们怎忍心割舍心中的地标呢?而它却像个不闻不问的老人,和善地微笑着,看着身边路过的每一个人,还有偶尔呼啸着钻进深山的火车。伴随它的是几条乌黑铁路,和数得清的几盏深邃幽兰光的灯--------
所谓长城。是最不值得看的。
君王的尊严和边界的涂炭凝固成色彩陆离的记忆。
不同朝代的砖石垒砌成同样的顽固,尽归灰飞。
厚重砖石下劳民的呻吟,声色犬马的欢笑,丧权辱国的无奈,铁骨铮铮的埋没,不去追究了。
倒是烽火台上可见小镇全景。
一览众山小。
试想每个朝代,这里也应是恬静的。
民风也可遗传。
南面峭壁上几个色彩鲜艳的身影,错落有致的缓缓向上移动,融入灰色山石,和绿色植被。
峭壁下的田间,也有几个朴素的颜色缓缓移动,伴随褐色土地,和绿色作物。这些已经和谐了,不止今天。外来人的休闲,当地人的闲适,成为生活的各部分。在曾经的长城关下。
每一户都有水。
屋前的水是吃的。
屋后的水是用的。
每一户都有水的滋养。
水清澈见底,不声不响淌着,仿佛他们的使命就是流动——激浊扬清。
渠中的绿色也在狭小范围内婀娜着,仿佛小镇的人,有限的资源活出自己的味道来。
三两张淳朴的脸,一方古老的桌子,一颗梧桐树下,一壶清酒,两碟小菜,一条曾经欢蹦乱跳的鱼,潺潺水渠边便演绎出无穷尽的淡然的快乐了-------便是神仙也要沉默--------
小镇宛然画中,
却又恍然梦中。(wm197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