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安的处女作《推手》主要阐述的是西方文化与东方文化之间相互碰撞磨合的过程。本文主要是通过电影《推手》的解读中国父亲作为一个时代变化的历经者和见证人之中父亲是怎样将自己的身份形象和带有文化色彩的传承者形象得以转化。
关键字:父亲形象、尊严、 异化、转化
一、引言
《推手》是由著名导演李安导演的一部影片,它主要讲述的是一个美国移民家庭中的家庭成员因文化差异而发生过的一系列故事。然而,电影的解读无非是:第一,评析电影的风格和叙事特点,第二,解读文化内涵。主人公朱老是异乡人的形象、典型中国老人的形象和一个身怀绝活的父亲形象等等都使得父亲的形象在东西方文化的融合下既矛盾冲突又符合东方文化观念下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观念以及对东方人特有文化的传承,将父亲的形象以文化的身份丰富多彩的呈现在观众们面前。一讲到尊严这一块,中国传统社会中主要是通过关爱人,通过关注人的内心、修养、修行等来看待人的尊严问题,而在西方文明中,传统尊严观念总是通过人与神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中观察"人"的形象、反思"人"的本质。在西方文化中,人类对自身尊严的认识肇始于古希腊。可以说,关于人的尊严的理念源远流长,它有着深厚的宗教、文化和哲学背景。李安说过:“父亲对于我来讲,就是中原文化的代表。”毫无疑问父亲在这一形象中的文化传统有着重要的文化内涵,他不仅仅是角色的转化而是在西方文化观念和文化冲突中发现新的出路。
二、父亲身份与文化差异之间的异化
电影的镜头中,我们看到这样的画面:在一所大房子的一边,朱老气定神闲地练太极拳,而在另一边,玛莎正在电脑上写文章,她显得心浮气躁,显然是受到干扰,写不下去了。他们由于语言不通,无法交流,只好各忙各的。这组画面生动地描述了朱老在异国他乡的处境:文化上的错位,与中国文化的疏离,以及被消音。一方面,中国传统文化在他身上根深蒂固,成为他无意识层次的文化认同;另一方面,在美国这个文化超市中,处于支配地位的西方文化消解着他的中国性,威胁着他的传统中国尊严。因此,他坚持表演中国的文化仪式,试图维持他的尊严。在饭桌上,朱老给玛莎夹猪肉,并且解释说,蔬菜属于阴性,而肉类属于阳性,二者结合,才可以阴阳调和,保持健康。不过玛莎很礼貌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借助晓生的翻译,玛莎了解了朱老所传递的信息,但很显然,她不理解中国的哲学和中国人的饮食习惯。玛莎患有胃病,朱老试图用太极的手法帮她诊断和治疗,但由于玛莎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病情加重,不得不住进医院。后来,当玛莎身体不适,朱老想再次帮助她时,玛莎歇斯底里地躲避开。可见,东西方文化之间的鸿沟导致了玛莎和朱老之间的误解,所以,在与玛莎的互动中,朱老的矛盾激化,异化危机来得措不及防。
三、人性的闪光点
朱老与玛莎之间文化上的种种误解与矛盾危机使晓生处于尴尬的地位。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他在美国努力读书工作,就是希望能够成家立业,把父亲接到美国,让父亲享受天伦之乐,安度晚年。可以看出,虽然晓生长期生活在美国,但他的家庭观念依然是相当传统的。但始料不及的是,父亲的到来给原本平静的家庭带来诸多误解与矛盾,而父亲更是备受委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晓生决定撮合父亲和寡妇陈太太,计划让他们俩搬出去住。在晓生看来,这是个两全之计,既可以避免家庭内部因文化差异而产生的矛盾,又能让身处异质文化中的两位老人家互相照应。不过,他的计划被朱老识破,伤感之余,朱老留下一封书信,嘱咐晓生不要找他,然后悄悄地离开了儿子的家。朱老的出走,标志着他在家庭中父亲权威地位的瓦解以及父亲身份的危机,他不得不离开儿子的家,去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以捍卫他的尊严。离开家以后,朱老在一家中国饭馆里当了洗碗工。但是,他的工作表现没有让老板满意。由于受到老板不公道的对待,朱老拒绝离开。老板请来流氓,并吩咐他们将朱老痛打一顿,然后再把他撵出去。但几个流氓都被朱老打翻在地,所以老板不得不请来警察。最终,朱老寡不敌众,被警察逮捕,身陷囹圄。在与警察的互动中,朱老用太极拳与警察周旋,这表明他拒绝放弃他的秉性,无意识层次的文化建构使他呈现中国的文化仪式,以此保持他的节气。但是,在强大的宿主文化面前,异乡人的力量显得微不足道,最终的身陷囹圄象征着他维护尊严的努力的彻底失败,也标志着他的身份危机达到顶峰。当晓生到看守所请他回家的时候,朱老说:“家?谁的家呢?”这句话集中反映出异乡中的朱老的无根之感。他认识到,在美国这个文化超市里,西方文化排挤中国文化的特性,作为父亲的他,在家庭中的中心地位已经被瓦解。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已经无家可归了,因此,他必须重新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对朱老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搬出儿子的家,去唐人街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临近电影的结尾,朱老和陈太太在唐人街相遇了。朱老感叹道:“孩子都长大了,我们老年人如果不自求多福,又能怎样呢?”这句话反映出这位异乡的老人的无助、孤独以及对宿主文化的疏离感。离开儿子的家以后,朱老在唐人街试图重构他的尊严。重新找回自己的精神家园,他的秉性还在,他不会动不动和孩子竭嘶底里,不能接受家庭的自由化,而可贵的是他让孩子们看到了新的希望。
四、结语
电影《推手》又给我们更加全新的视角去审视父辈与子辈之间的问题,一个传统的太极师傅在融入异国文化中的焦虑和一无是处的危机感。一方面朱老无法逃离这样的危机,而是试图去改变这样的现状甚至不惜被儿媳妇误解,被儿孙冷落。另一方面他具有自己的精神家园,并试图从中将被不同文化异化的僵持状态缓和。当然这种善良的尊严,父亲特有的尊严,他的身份在他的构建下得到转化、认可和赋予了新的希望。
参考文献:【1】马晓楠 《人性的尊严》 2017
【2】张克荣 《李安》 北京 现代出版社 2005
【3】张洁 《从李安“父亲三部曲”看父亲形象的嬗变》 陕西师范大学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