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又梦到你了。
醒来的一瞬间，是好像一半身体还陷在粘腻的梦里没拔出来，脑子不太好使。费劲地把手搭在脑门儿上，我晕乎乎地想，居然是梦啊。
然后突然清醒起来，像每次梦到你一样，我的思想快速分裂成两块。一块让我努力回想并记忆梦境里的细节，一块告诉我，不要这样做，太荒谬了，马上坐起来，下床洗漱，忘掉它吧。
也许最终我的意愿是对撞在一起，消失了吧。于是如同每一个普通的梦，它们只是留下一个影子，或者说一个淡淡的轮廓，但是没有充实的细节内容。我只记得我是在医院楼下碰到你的，只记得我们一路走向我家的方向，经过了一座桥，路上谈了不少闲话，但没有提当年分手的事情，也没有复合的苗头，我刻意没有问你现在的感情状态，但是说了自己没有？不记得了。
梦里我因为重遇而惊喜，但又全程很酸涩。毕竟我以为是真的呢。
我挺羡慕那种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的人。我好像从来就只是傻愣愣地信以为真——于是隔三岔五，被世界末日的浩劫景象震惊，或者和一些异性同性适度调情，再或者被怪物追着满街跑，边跑还边认真地感到害怕。
如果我知道全都是梦该多好啊，我就可以爬上高楼，720度转体回旋跳进地上的裂缝，在岩浆里洗澡。就可以肆无忌惮，和暧昧对象做各种意义上的快乐事。可以变个牛逼武器，转头对着怪物突突突突突，给它们设置个死亡掉落，然后满街追着怪物吃金币。
同样，再遇见你入梦的时候，如果知道你是假的，我就也不用日常克制自己了。多好呀，我可以写一万个剧本挨个上演。见面抱一抱，能得十年少，散步拉个手，活到九十九。我可以在我一度熟悉极了的怀抱里，肆意呆整个晚上的时间。我可以随便对你哭对你笑，亲亲抱抱举高高，反正你现任进不来我梦里，我要承担什么责任吗？
但那样我会开心吗？我不能确定。果然有关你的时候，我仿佛更想要真实的体验。
我宁愿规规矩矩地，被自己庞大的道德感包裹。老老实实地，只是走在你身边，或者藏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你。那样期待，同时又逃避，复杂而纠结地去感受真实。
即使这所谓的真实，它的长度和本质都不过只是一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