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今天难得一回骑自行车上班。薛老师有早自习,需要很早很早就从家里出发。我就没有坐她的车。
冷,真冷,虽然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寒风还是无孔不入,从脸部露出的一点点小缝隙直想往你细胞里钻。
我特别怕冷,里面戴着一个帽子,外面又套上袄上的帽子,抵御寒风。
想起娃爸就不戴帽子,光着头,也没几根头发遮挡着头皮,在冷空气中,任由肆虐的风吹。一天天吵吵头疼,不头疼才怪!自己不知道保暖,说又不听。嫌戴帽子累赘。一天天说我傻,其实比我的傻劲更胜一筹。
路上哪个不是捂把得严严实实的?
冻得他头疼。因为他不听话气得我头疼。
公园里有人在轻柔的音乐声中晨练。健步走的,健身器材那荡悠悠的压胳膊腿的,忙个不亦乐乎。身着黄马甲的环卫师傅们在细心打扫着落叶。用耙子耧着,把落在草坪里的厚厚的落叶堆成堆,放在小推车上,不知道要将它们推向何处。
让它们覆盖着草坪不好吗?让它们充当草坪的棉被不好吗?非得把它们整走,裸露出来那树根,裸露出来那仍然青青的草地,小草们在风中瑟瑟发抖。
想起在正定逛那好几个寺庙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专人把每一片落叶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不管哪里,林荫小道上、草坪里、树根下,一点点尘土不留,一片落叶也不留。
我倒喜欢一切自然的样子,不喜欢人工的斧凿痕迹,叶子落在哪里就让它在哪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干涉它呢?
还有华北烈士陵园那里,也是这样,有专人把地面的落叶清理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落叶装成特别大的一包包的,等待被运往别处。
也许其他地方的也是这样?都得到的是统一的命令:不许有一片落叶在地上?
奇怪的令我不解的问题。也许是集中到某一处另作他用?
自行车车轮偶尔轧过落叶,听见叶片碎裂的清脆声音。
每一片叶子,从嫩芽,到新绿,到青翠,到老黄,到脱离枝头坠落下来,它的一生,也曾绿意盎然高高在上,为这环境的美好做着自己的努力,也曾和着微风与同伴欢快起舞唱歌,如今默默走下舞台,回归大地。
人,其实也是同样的命运。
在母体中孕育,倍受珍爱,来到世间,倍受父母家人呵护,慢慢长大,学一些本领,做一番事业,在人生舞台绽放自己,等到老迈,退出舞台,最终蹬腿阖眼,离开这个世界。不知道身后事如何处理,也管不了了。
虽然很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但是谁也逃不脱。这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我们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把想做的事尽力而为,珍惜时间,珍惜现在,追随自己的内心,做好分内之事。
不要等到真正的最后一天来了,想想这还没有来得及做,那还没有来得及做,死不瞑目,带着满腹的遗憾离开。
平时把想吃的东西吃了,想去的地方去了,想完成的事业完成了,也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吗?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真的潇洒着挥挥手跟这个世界说再见。
公园旁边那片墓地里,花花绿绿的花儿插满了整个区域。经过改造,原来的土墓都成了水泥样的。
那些人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里。
他们来过。他们离开了。
我们每一个人来了,最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们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又能留下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