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

我第一次思考异乡人这回事的时候,是我的一个朋友被家暴的时候。

我问她为啥当初非要和这个渣男结婚,她说我理解不了背井离乡想要依靠的感觉,她说她那段时间就是强烈的要结婚,她说她已经受不了一个人回家一个人醒来一个人吃饭的日子,她说那时候不管出现的是谁,她都会嫁给他。

今天我听到了李健的《异乡人》,才突然想起了这段过往。我的这个朋友当然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岁月早已把她变得强硬且无所畏惧和玩世不恭。早年也听她说过离异后身边走马灯般的男朋友,人是没见过几个,只知道无数暧昧的背后,都有所得。

她也明白我对此行径的嗤之以鼻,我们几个女性朋友对两性关系的解读基本有三种:一种是说:人家对我太好了,那我就偶尔付出点肉体代价吧;一种是说:只要我付出了我一定要交换物质;我说:性,难道不是互相取悦的行为吗?

我们其实觉得哪种解读都谈不上对错,所以谈及此话题也是没两句就嘻哈过去了,在我们那个尚算保守的70年代生人,光说不练是我们的常态,说的时候天花乱坠的,实际上真能说话算话的也只有这个异乡人了。

我的出生地在兰州,既不是我妈妈的故乡也不是我爸爸的,我的父母倒是背井离乡的异乡人,可3、40年代的人这样好像又是常态的,我从小在子弟幼儿园、子弟小学读书,身边大部分都是异乡人的子女,没有说兰州本地话的人,还嫌弃班主任的兰州口音。

直到我爸爸用叶落归根的思想举家搬到南宁时,我体会了一把异乡人的感觉。潮热的天气、蚊子、酸笋、难懂的白话……

因为年龄尚小,所有的这一切不适啥时候消逝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已经是个地道的本地人,白话、老友粉、蚊子早就习以为常,唯有天气的潮热还是我长期诟病的话题。别人问我故乡在何方?我总是会加解释,爸爸广西人、妈妈山东人、我出生在兰州。有人不解时,我还会有个长篇在后面等着,不知道是不是想证明自己是个有经历的人。

小时候没有异乡的概念,长大后又觉得故乡在远方,从未有过背井离乡的伤感情怀,我想,那是因为在父母身边吧。

你是异乡人吗?

我总觉得有爱的地方都不是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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