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头子,你消消气,气大伤身,别哪天死到我前头去了,我还要给你收尸。”穆云舒往后退了两步,在他方才站过的地方,脚下的草地已经枯黄了。
段寒潭吃惊的看着,却没看出谷主是如何出手的,也不知道穆云舒是如何躲开的。
“那小子,你若是像他一样活明白了,就知道怎么躲开了。”谷主解开了段寒潭的疑惑,转头看着穆云舒,“说吧,又来做什么?”
“老李头的师父有消息了没?”
“没有,太上长老出门游历后就没了消息,我们也在寻找,但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说不准他老人家不知在何处仙逝了呢。”谷主摇了摇头。
“连死了的消息都没有?人家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倒是好,也不管人死活,找不到了也就算了,就当人死了,什么狗屁神医谷。”穆云舒张口骂道,段寒潭从未见过这样的穆云舒,在他眼里的穆云舒,武艺高强,风流潇洒,这样的穆云舒倒看着有些接地气了。
“我们不也找着呢?我们神医谷一向深居简出,也没什么人,你也要体谅我们的不易啊,算了算了,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那个你带来的小子,过来,让我给你把把脉。”谷主冲着段寒潭招了招手。
段寒潭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谷主点了头,“对,就是你,别磨磨蹭蹭的,多少人想让我们神医谷出手呢,我主动给你把脉还这样,穆云舒在这我又不会害了你。”
段寒潭伸出手给谷主把脉,谷主搭上段寒潭手腕的一刹那就明白了为何穆云舒要寻太上长老,只可惜,太上长老音信全无许多年了,“小兔崽子,太上长老的房间在那边,反正人是找不到了,你看看他的书啥的有没有你要的。”
穆云舒看了一眼段寒潭,把段寒潭丢下,自己去了谷主指向的房间。
屋子应该常年有人打扫,虽然没有人住过,但也没有灰尘,穆云舒在一堆手札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重塑经脉,穆云舒往后翻着,确实一片空白,他不死心的翻了几页,皆是空白一片,他无论是放在阳光下还是浸水或者用火烤,都没有字迹显现,真的就是一片空白。
穆云舒失魂落魄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段寒潭已经被谷主带去了药室,穆云舒进到药室时,看着满身都被银针扎着的段寒潭闭着眼躺在中间,“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
谷主看着时间,见时间差不多了,将银针一根一根拔下来,“这小子经脉虽窄,但也不是非要重塑才有办法的,他只不过是比常人生长的慢些,我用银针试试,看看能不能让他的经脉舒展开。”
谷主将所有银针拔掉,又细细的号了脉段寒潭的经脉确实舒展了一会,却在银针拔掉后又缩了回去,如此奇怪的脉象,谷主还是头一次听闻。
“罢了,万般皆是命。”穆云舒看着双眼紧闭的段寒潭,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段寒潭醒后,看到了坐在一旁喝酒的穆云舒,“老穆,你怎么又喝酒?”
“醒了?神医谷的桃花酿才是一绝,来都来了,怎么样也要多喝点,寒潭,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段寒潭躺在床上想了一想,“我想成为一代大侠,但是我这点功夫,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看,我们都找到传说中的神医谷了,成为大侠有什么难的。”
段寒潭没有搞懂找到神医谷和成为大侠有什么关系,第二天,段寒潭就带着谷主送给他的一堆各种各样的药跟着穆云舒离开了神医谷。
穆云舒和段寒潭来到了岳阳,听说武林大会要在岳阳召开,平南山庄也会来参加,段寒潭许久没回过家了,想着若是能在武林大会上见一见父亲还有师兄弟也是好的。
武林大会意在召集天下武林群雄讨伐如今四处作恶的江洋大盗,据说江洋大盗一共两人,一男一女,女人负责掠夺财物,而男人则负责灭门,二人所劫的人家竟是无一活口,连刚出世的孩子都未曾放过。
段寒潭坐在酒楼里又听了一个版本的江洋大盗,转头看着正在品酒的穆云舒,“老穆,你说这江洋大盗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邪性吗?怎么听着这江洋大盗不像是人,倒像是恶鬼一般?”
“若是他们所说都是真的,那这二人与披着人皮的恶鬼又有何不同?”穆云舒放下手中的酒杯,这家酒楼的桃花酿一般啊。
段寒潭点了点头,“确实,若是劫富济贫就罢了,这两人抢夺财物又灭了人家满门,可是说是十分可恶了,老穆,你要不要去抓他们?”
“没兴趣,怎么,寒潭想去当这个英雄?”穆云舒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双桃花眼盯着段寒潭笑着说道。
“我这点功夫还去抓江洋大盗呢?没被他们抓就是万幸了。”段寒潭撇了撇嘴,“武林大会我们就去凑个热闹,我去看看父亲,这么久没回去,估计父亲在背后没少骂我不孝。”
“寒潭,你若是想抓他们,我可以帮你的。”
段寒潭不以为意,以穆云舒的功夫抓个江洋大盗肯定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帮自己就大可不必了,自己只会拖穆云舒的后腿。
武林大会还有几日,晚上因江洋大盗的缘故,家家户户都早早的锁好了门,将值钱的东西藏好,生怕被江洋大盗盯上,穆云舒带着段寒潭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穆云舒光腰上就挂了十几个玉佩,个个都是上等的玉石雕琢而成的,段寒潭打扮也是如此。
段寒潭有些紧张,“老穆,我们这是做什么?”
“我就想看看这江洋大盗识不识货。”穆云舒摇着手中的折扇,折扇也并不是穆云舒常用的那一把,手中的折扇扇骨上镶满了宝石,连扇坠都是用的上等的翡翠。
两个人在街上走着,路边的商贩也十分少,走了一圈穆云舒察觉到差不多了,就带着段寒潭进了一家租来的小院,穆云舒让段寒潭早些休息,晚上还有事情等着他做,段寒潭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如实做着。
夜半三更,有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爬上了穆云舒的屋顶,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片瓦,看到了熟睡的穆云舒,又去看了段寒潭,也是熟睡的,男人向女人打了个手势,女人四处去寻找库房,男人则闯进了穆云舒的房间。
男人进门时看到穆云舒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等他,“兄台可是来杀我的?”
男人也没料到穆云舒居然醒了,但这院中毕竟只有穆云舒和段寒潭两个人,段寒潭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功夫好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