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因事调休,偷的浮生半日闲。傍晚得以与涛哥一起去菜场买菜,住南油大半年也从未踏足过南山村菜场,很是新鲜。
他给我买支冰淇淋,就带着我直奔鱼档,他一直盘算着买些什么菜,要吃什么,我一路研究着这些房子的密集程度,猜想内部构造,想象深圳人90年代建起这些城中村的场景。
醉心挑菜的人,对我对城中村的提问,一律不回答,只骂我闲的慌。我又问他,你愿意住这里吗,他说不愿意,太吵太挤。我则还好,要看这里有没有我喜欢的人为伴。
像这样,我可以连手机都不带,只陪着老公的一天,就很幸福很满足。第一缕晨光惊奇,像正午那样多了却未必满意,有一天的闲暇足矣,我也愿意陪伴彼此过忙碌的工作生活。
回去的路上我想帮他提一袋东西,他说两只手刚好平衡,我想那就下半程等你累了我再替你提吧。我看着温凉刺眼的阳光略过扶桑花墙,我跟他说扶桑花有多好看,他却偏偏只关心树上一颗颗的果子能不能吃,他问我鸡蛋花为什么叫鸡蛋花,我骗他是鸡蛋的味道……晃晃荡荡买了一个半小时的菜,才一人提着一个大袋子回家。
我问过他,你到30岁有什么压力吗,他说没有,我也没有。我们聊有钱买什么的问题,他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我笑我们俩无欲无求成这样,一点没有年轻人的斗志。
周日的时候,参加他的同学聚会,男人们讨论着比特币和房子又挣了多少,我则逗着别人家小孩玩儿。我们家中年油腻大叔却可以津津有味地合群,侃天侃地。漂亮的青男问我,为什么我们这代人当初都可以没房没车没婚礼都嫁了,现在的人却要那么多?我想也没想,还是当初的理由:有爱就什么都不缺了。时间和生活馈赠给我们的,也确实一样没少。当初我傲气地觉得想要的我都可以自己挣,虽然现在拥有的未必比别人多,可我们是有骨气女孩子,这一点让我很开心。
老同学见面总是聊“你买了几套房了”,身边的年轻的孩子也总提要买房结婚的事情,最近我师兄因为在深圳没房的问题与女友分了手。我很心疼自己的朋友们,我也能理解人们在“房子”上寄托的安全感和生存的依托感,但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会逼得我亲爱的人们那么累那么辛苦,于是我很认真地思考“深圳的房到底代表着什么”问题。
它对于在深圳打拼的人,就像一张绿卡,有房的成为深圳人,没房的是打工客,去与留的界限就在这张房本上。
它对于很多处在这个生存压力越来越大的时代的年轻人而言,是安全感,是生存资源,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没有房婚礼,像浮萍像竹筏,有房的婚礼是一座岛。
这些我理解。但我理解不了,有房无房的攀比,就像房也成了女人之间相较高下的奢侈品。如果有人跟我炫耀钻戒,我会告诉她,钻石硬度大但是脆性也大,八面体结晶体,我按它的解理面压下去就碎了。同理,如果有人炫耀房子,我可能跟她算算钢筋混凝土的价格成本,地皮使用成本。不是想抬杠,只是人生除了自己的心,何以有标杆定论?
政府的教育机制,是为了生产一批一批职业人到各个岗位上,我们从小被树立的人生观是从宏观机制出发的,90后开始才有更多的人关注“自我”的概念,开始了解自我思想关心自我情绪情感。所以从小你被问“长大你想做什么”这样的问题,医生、宇航员、科学家才是正解,如果你说“我想做个开心的人”,你会被骂。哈哈,懂吗?
我就想做个开心的人。被房困住的人,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孩子长大,你与伴侣四海为家?这是我老公的梦想。而我只要与我家人一起,我就觉得哪里都是我家,我是张开双手拥有世界的人。我也缺钱,但是够花就好了,多了我俩都不知道要干嘛。有很多人可能说创业,这是个绕回来的问题,我经历和从事的也未必少,最终,旅行的重点是回家,人生的意义是活好。
不要热衷于跟穷小子要钱,跟有钱人要爱情和关注。要平衡生活,先平衡自我和内心的欲求。钱再多,不如夫妻和睦和谐吧。至少我认识的夫妻们,都是从一无所有一路走来的,有相同的方向互助的心,一切都拥有了。
人们总是很着急,着急过好,越过越不好。我也总是瞎操心,总想看着这些年轻的小伙伴歇一歇。
我的扶桑花和涛哥关心的橡树果子,是可以一起点缀这个夏天的。我们的人生和幸福不一定要被父母的思想、社会大众的思想来定义和框住的,活得有灵魂一点,什么都容易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