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誉为谍战文学之父,作品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然而,他却想撕掉这些标签,他说,余生不想说废话、假话、屁话,他就是麦家。
他说,如果你给我一个幸福的童年,我宁愿不要所有的名誉。麦家小的时候,他的外公祖父都被化为黑五类,童年受尽批斗和欺压。
有一年冬天他冻得直哆嗦,老师很不友好地笑道,你带着两顶黑帽子,还怕什么冷?三个同学围住麦家,辱骂麦家的父亲是牛鬼蛇神,骂他是小杂种,忍无可忍的麦家试图打回去,却被赶来的父亲扇了两记耳光,只打着他鼻血横流。
那狠狠的两巴掌,让本来就自卑的麦家彻底沉默,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是为了维护父亲,为什么还要遭受如此毒打,从那时起他变得孤僻、封闭。埋怨父亲也怨恨每一个欺凌过他的人。他在日记中发誓,总有一天要远走高飞,离开这片让他屈辱的土地。
后来,麦家终于如愿考上军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家乡,一走就是20多年,但这些年以来,他过得像是惊弓之鸟,内心深处还是那个曾经受伤害的孩子。哪怕麦家后来成为中国最有影响能力的作家,哪怕他的作品改编的电影,甚至成为华语影坛的巅峰之作,但是没有人知道的是,麦家的心理上依然很自卑,怕见生人,怕被人指责。
他每天散步到傍晚时一定要回家,因为害怕会看到蛇,2011年麦家在院子里看那条蛇,不久之后父亲去世;后来又遇见一条蛇那一年,姐夫去世;2020年,他的小区散步时又遇见一条蛇,没多久,他的母亲摔了一跤,过世,麦家对一切都小心翼翼。他对生活的秩序更是有种近乎于偏执的,在外人看来,麦家多么的成功体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活得有多狼狈,他说,我自己就是一个病人。时间是个庸医,他不会治愈你的伤口。有时候心烦了,他会开车去父母坟前坐一坐,清空自己;每一次远行之前,他也会去父母的坟前坐一坐。
在写作之余,麦家老师在杭州建立一座公益的图书馆,在这里看书,茶水都是免费的。他说:让爱好文学的人有家可回,读书人就该相互温暖,这里没有敌人,只有亲人。如果没有文学相伴,他甚至无法活到今天。他感谢文学带来的治愈,也感谢自己当年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