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膨胀的性欲和丰满的灵魂的关系


        作者:简一

余华说:“这是两个时代相遇以后出生的小说,前一个是文革中的故事,那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相当于欧洲的中世纪;后一个是现在的故事,那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更甚于今天的欧洲。

  《兄弟》刻画了两个性情相反的男人,我在读完这本书后,习惯于把这两个男人归为两个类别,一个是为肉体而活的人:李光头,他年少时性欲勃发,为了满足自己,蹭电线杆,蹭板凳,在厕所偷看女人屁股,无所不为,而爱上林红也仅仅是因为她漂亮。还有一个是为自己的灵魂而活的人:宋刚,他温文尔雅,爱看书,和林红拥有着真正的爱情,为了她,他拖着病躯出去找工作,甚至舍弃作为男人的尊严做了隆胸手术。


  这两个男人一起长大,他们在他们的父亲宋凡平结婚时一起对抗过小青年的刁难,吃过满嘴香甜的糖,宋凡平在文革中风光时,他们神气扬扬,宋凡平被关入牢狱时,他们互相扶持,宋凡平被打死时,他们一同失声大哭,他们的母亲李兰临死之前把李光头托付给宋刚,他们是兄弟,用李光头的话说:就算天翻地覆慨而慷了,我们还是兄弟。

  最后这对兄弟因为一个女人而分开,分开之后李光头历经各种风波之后,凭借着聪慧的头脑和敢于闯荡的精神,借着时代的东风成为了亿万富翁,而宋刚则失业下岗,被骗子骗到各地去贩卖劣质产品,最后为了推销产品做了隆胸手术,失去男人最后的尊严。


  结局已然明了,李光头胜利了,他获得了林红的身体和数不尽的财富,而宋刚倒在火车呼啸而过的铁轨上,他甚至在死前平静地放好李光头买给他的眼镜,其实这种结局早有预示,当他们的父亲宋凡平在六个人十二只脚下停止呼吸的时候,与他性格相像的宋刚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当宋凡平的尸体因为太长而放不进棺材的时候,他被敲断了膝盖骨,一个时代在屈膝,它离死亡还远吗?

  宋刚优雅地走向了死亡,他的身体断为两截,那个纯朴的时代终于被肢解。


  而眼睁睁看着宋刚死亡的李光头终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兄弟,他在财富的道路上赤裸狂奔的时候,终于回过头却再也看不见一个戴着眼镜的人说:我们是兄弟。就像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再也找不到曾经的纯朴和为之奋斗的理由,只空留下一副油腻的躯壳。

  然而余华近些年已经变得温柔,他给读者们留下了一线希望,他写道李光头最终醒悟,他要把宋刚的骨灰留在浩瀚的宇宙中,与日月星辰同起同落,在空间里永存。


  愿我们都永不忘记自己的初心,在这个物欲横流,万象众生的时代保有一颗纯真的心,宁愿优雅地死去,绝不空留一副没有灵魂皮囊存于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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