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时光,萧红写下过这么一句话: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是在笼子里过的。
此时的她,摆脱了居无定所、饥寒交迫的生活,但却仿佛失去了文学创作的自由。
而后来电影中: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选择怎么爱怎么活,这就是我的黄金时代。这是她用一生阐述的思想。
幼时,她有一个冰冷而疏远的父亲,有一个早年过世的母亲,有一个温暖但也只陪伴了她几年的爷爷。早年的时光,苍白而无望,加之一点带你叛逆的基因,萧红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一往无前地跟随表哥踏上了北平的私奔之路,不问前路,不问后路。
而后来,她也确实没了后路。生活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她回到了曾经背叛过的未婚夫身边,坠入了另一个深渊。在孤独有孕的年月,她靠一点点的念头活着,直到遇到了萧军,两人度过了一段有情饮水饱的日子。真正的家徒四壁,连铺盖都没有。但是有爱情,就有认真活下去的动力。那时的年月应该是最甜蜜的时光了吧,没有杯子就喝用盆喝水,铺盖要5毛钱一晚那就相拥在木板上。
但是,可能生活好了,就容易产生些别的想法。比如开始问,你爱我什么,才华吗?如果我没有呢?诸如此类。然后日子没变,人却变了。情啊爱的,在日日月月的过活中,总是会起点波浪的。
与萧军分开后的萧红,和爱她的端木在一起结了婚。她选择依靠端木,但却身怀六甲时留在了战乱的武汉,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独自晕倒在去重庆的船边。
不得不说,文学的温床大多是残酷的。很多伟大的文学创作者都遭遇各种各样的苦难,这也是他们所以伟大的地方。而萧红,她有着孩子般的不谙世故,但没能遇到一个,可以像宠着孩子一样宠着她的人。到最终,流离半生。
骆宾基在她最后的日子里问,你是怎么能和端木这样的人过几年的……一如当年,端木问她,你是怎么能和萧军这样的人生活这么多年的……
床边憔悴的女人是这样回答的:筋骨若是痛的厉害了,皮肤就是流点血,也就麻木不觉了。
爱与不爱,或许一辈子也未必能尝出什么滋味,没有剖心剖肺地爱过,也没撕心裂肺地痛过。如果真的要痛到那种程度,爱一场,值与不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