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人物专访的身份遇见过很多人,得以在极为陌生的情况下,观察她/他的行为举止以及内心信仰。在很多年之间,这些不为人知的故事,促进我一天又一天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分享在这里。
她与她在三年前交汇,各自前行。一样好的家庭,一样好的孩子,一样认真在做的烘焙事业。#那些年我遇见的人#庄祖宜和IRIS
庄祖宜微博,十年婚姻
我带着两本书,在上海商城的楼下等IRIS。她显得话多,没有邮件联络的那样轻松。她所在的杂志在2015年被关张,我事后才知道,从我之后配合她做的一系列大厨采访是她入职数年后最自豪的专题系列。
彼时,IRIS遇见庄祖宜时,仍像是一个初见大明星的生手,手不晓得往哪里放,眼角很开心,眼睛不肯挪开。
庄祖宜很自然从容。她是一个比较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如果让我来形容她,舒服是第一个形容词,微笑是第二个形容词。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述亚和述海,混血得不那么厉害。小的那个,很粘阿姨。阿姨烧的一手好菜,不时出镜于庄祖宜的书中,也把孩子们照料得很好。只是后来庄祖宜随夫迁居后,阿姨的去向并不稳定。
问庄祖宜的问题,被轻轻松松地拆解,融化,属于宾主尽欢的那种。细节无非是从前做了什么,现在做什么,以后可能做什么。她在厨房里忙,抽空回着我的问题。我对她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反倒是置身与她的对答,兴趣值一直朝上走。
法国买的锅,千里迢迢背回国内,明明可以买个新的。(之后,又随她迁居出上海);
各地淘来的碗碟,爱淘宝爱到不行,一直在问摄影师,海鲜饭配这个碗好不好拍;
书架上都是大开本的烹饪彩绘图,那时他先生已经定下几个月后离开上海,她正向朋友送出这些书,求个会被心疼的好归宿;
IRIS和我一样,其实都是她的观摩者。观摩这个姑娘的生活,和她的幸福。
后面,我和IRIS约次喝酒,在襄阳北路的卡特。我打了一个不太愉快的分手电话,她在讲想离职的期望。我只知道她会一点烘焙,手作饼干很好吃。
时间往后走,许多人和事也都往后走。
庄祖宜过着自己的生活,So Do Us。
2015年初,我发现IRIS在朋友圈开始Po出MR.REAL的讯息。“欢迎大家来我的店里品尝哦!”我隐约意识到什么改变了。
年中的某一天,我去了她的店,没有通知。南京西路1788一楼,中庭附近。我不能讲整体装修是特别美,风格颇田园复古,我只晓得那一整排柜子里除开的蛋糕都是她做出来的。很漂亮。
买了两块蛋糕,带着朋友,都讲是好吃的。用的馅料都是好货色,会做蛋糕的朋友评价。
我渐渐升起了一个念头,所以是怎么从A点走到了B点?从专题编辑到烘焙师?
十月,我约了IRIS。
她带着白色的厨师帽,完全不像编辑了。眼眉之间安定了,没有焦躁。除却担心生意的好坏,她的心思都在怎么把蛋糕做好。“比如很多经典蛋糕,大家都喜欢,卖的也好,但我总是觉得再做很厌烦。”今天做的蛋糕,她觉得不错,过了几个月,又觉得还不够好。这样的态度,听起来很像我从前遇到的日本职人。
她做完了要送给朋友的蛋糕,和我在店里坐了下来。她的女儿已很大,时不时坐到我们身旁,听着,偶尔吐槽妈妈的点。有点小胖,善于观察,也有着独到的亲和力。看得出来很粘妈妈。
我不能讲,店里的生意很好。她的先生希望做平价系列更多,吸引顾客们,另一个合伙人姑娘负责市场,想做精品系列,好似没能坚持。我问IRIS的意见,她将:“我只会做蛋糕。如果这个蛋糕店做不下去,我就打算去日本进修了。”
倒推她之前的五年,大概是这样的经历:
最开始的两年,在政府办的烘焙培训班学习基础,本职专题编辑;学日语;
遇见庄祖宜,半年后辞职,四处求职做烘焙师。即便已有不错的职称,因工作经验没有始终被拒。有一天经过富民路的茶店,发现他家招糕点师,薪水低,一样做。她觉得有个机会试就是好啊。从没有客人买到很受欢迎,她用了一个月。茶店的糕点不讲究美,好吃就好。IRIS想要更好的糕点,于是辞职。老板说加薪留你啊,大家那么熟。还是走的;日语一级;
继续进修,一年多后开了现在的REAL先生。二十平方大小,外加一个小会议室,其余后厨。朋友会定蛋糕,客人会买;日语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