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剑(十一)  醉胡三抚剑说往事  秦公子临危受重托

文/颓然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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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发打开包袱,只见到一把古意蕴藉的宝剑,剑鞘上锈着几朵盛开的菊花,旁边有一行小字:“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青菊剑客杜潇题。”字迹斑驳,一看就知年代久远。

胡发说:“这把剑流传了几百年了,由它身上经历的江湖风雨,恩怨仇杀也可说是数不胜数了啊!”

秦琦只觉这剑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凉淡定之气,使人一见便一扫身上尘俗秽滓,登时有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气韵。

胡发将宝剑拔出,只见剑身遍体泛着清光,剑身与剑锷相接处同样刻有一朵菊花,寥寥几笔,却神韵具出,看起来似在随风而动,摇曳生姿,真可谓一朵菊花里可看出秋天天高地远的壮阔气象。

其剑刃寒胜水,气度高华,秦琦心想要是修枫在此见此宝剑,不知该作何感想?又不知这宝剑与我施大哥的玄竹相比如何?

正浮想联翩之际,只听胡发又讲:“小秦啊!我看你也是位重义重情之人,你父亲在江湖上声望也很不错,况且你与我外甥修枫交情也不浅,今天我就跟你说说这青菊剑的来历,也跟你说说为何有人要置你胡大叔于死地。”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秦琦说:“大叔,我多次问你到底为何隐姓埋名,卖肉为生,你就是不说,今天要说的事该与这个有关了吧?”

胡发恨恨的说:“说起这十多年隐居之恨,则全要拜暗器门的沈清远所赐了。的确,与这青菊剑也很有关联”说着他右手轻抚青菊剑,脸上流露出追忆之色。

“这青菊剑的主人原本姓杜,叫杜鹏程,家住安徽淮北,家里有一个庄子,庄名叫四友之末,你肯定会奇怪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吧,其实我也一直没想明白。这个庄子在江湖上极有名望,原因就是有这把宝剑,而且这家主人自来都剑法超群,从没人知道他们武功有多高,可说是称雄武林。

你看见这个杜潇了吧?他原就是青菊剑的第一任主人,杜家庄也是由他一手而建。传说当年江湖上有‘梅兰竹菊’四位奇侠,这杜潇就是其中的‘菊’侠。这杜大侠一手创立‘四友之末’山庄,之后他的儿孙们也都争气,几百年来,一向是称雄武林,名望极高。

却没想到传至杜鹏程这一辈,竟已是昨日黄花了,被江湖盛传的杜家,竟被灭门,一家二十余口竟全都被杀,那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只怕这杜家传家之宝也要被那一群暗箭伤人的小人们夺了去。

当时都说菊花剑法的秘密全在这青菊宝剑之内,江湖上的人虽有歹心,慑于杜家的威名,却未敢有所作为。那时谁也不知道这杜鹏程,竟然不会菊花剑法,而且武功十分平庸,他的儿孙辈也都只会些一般武艺而已。

后来听说原来名震江湖的菊花剑法早在杜鹏程父辈时已经失传了,也实在不知道暗器门那帮小人们怎么得知,竟将人家二十余口全部杀死,鸡犬不留,我当时路过淮北,天幸竟救下这青菊宝剑,受杜夫人临死之托,寻访铸剑世家欧冶一门和竹剑,却一直未有所得,还惹得暗器门沈清远多次追杀,他们手段毒辣,而且与四川唐门勾结,势力很大。

我好几次死里逃生,心想索性隐姓埋名,伺机再寻找欧冶家和施家,因此就直接藏在了暗器沈他们的老家,嘿嘿,他们灯下黑,只知道到处乱转,竟然一直未曾发觉,却没想到,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说完胡发一掌拍在桌上,哈哈大笑。

秦琦听胡大叔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些,心想他一代豪侠却隐姓埋名每日在街上卖肉过了二十几年,只为了人家杜夫人临死前的一番恳求,真乃侠义之士,遂问道:“那胡大叔,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胡发说:“小秦啊!我想我在这与暗器沈周旋,你把这剑带到金陵交给我外甥修枫,交他保管,并告知你胡姨和修叔,让他们帮我寻找欧冶和施家,我也就放心了。”

秦琦说:“您自己与暗器沈周旋,恐有些危险吧?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帮您吧!”

胡发大声说:“不行,必须先送剑,这是关健,至于暗器沈家那几个小毛贼,哈哈,醉胡三倒也不怕他们。”说着双拳一握。秦琦略一迟疑,缓缓道:“好吧!胡大叔你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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