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诞生在中国》里,把丹顶鹤看作神的使者,摆渡季节与生灵。于是他们几乎只会出现在季节镜头切换的间隙和开头片尾,而城市里没有那么多神话般的鹤,有更多被生产赋予了价值的货物和送货人,他们也只出现在路上,是都市里的鹤。
最近班里在讨论毕业照,我说我不拍。一个班七八十人里,毕业后基本不会再见,可能提起也只是“有一个朋友”。
最近在日语里看到“我有一个朋友”的表达用词很有意思——知人。中文里这个词是古语,意思是能鉴察某人的德行(很有中国古代士大夫迷之高高在上的特性)。而在日语里,跟“友达”、“挚友”一样只需要用现代的两个字来翻译——朋友。“知人”,汉字拆解来看也就是“认识的人”、“熟人”而已;友达,就是能称为朋友的人;挚友,好朋友。
如果有人突然用到“我有一个朋友”这样表达的时候,很难分辨他所说的这个“朋友”亲密程度如何,是知人、友达还是挚友?不得而知。
反正我自问交不到八十个友达,所以我不愿意花钱去劳累拍照。不过一位有想法的挚友提出了一个挺有意思的方案——自购霍格沃兹学术袍,自己找人来拍。
这个想法我很喜欢,我虽然不喜欢自己的学校,不喜欢很多在这里的人,但我也有非常喜欢的人在这个不喜欢的地方。想到有一天我会穿着傻里傻气的霍格沃兹拉文克劳蓝徽章学士袍夹着法杖戴着原框平光镜拥抱他们,我就有一分期待。
至于再不再见,随风随鹤去,在下一个季节里期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