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所有世家子弟便齐聚林深见鹿,听学便正式开始了。慕雨柒没想到这第一日,便让他们一干人等背这白氏家规,无聊的慕雨柒直打瞌睡。难怪送来白家的世家子弟,回家后个个大变样便得知书达理,这也是那些因为自己孩子顽劣而愿意送来此处的理由。早在开课前一天,俞景曦就嘲讽说,慕雨柒将成为这白老先生的一大败笔。
听学为期数月,期间除去休假,不得离开林深见鹿。白家也为这些世家子弟定制了统一的学服,所以这学堂放眼望去都是整齐的一席白衣,不曾有异。而对于俞家两兄弟,他们是第一次见白衣的慕雨柒,第一眼见到换上学服的慕雨柒时,他们俩便惊呆了。从他们有记忆开始,慕雨柒从来都是一席黑外套里面藏着一身血红,他们一直都觉得这慕雨柒太瘦是因为一席黑衣,可这白衣上身却越发显得她清瘦无比,那腰如柳枝一般易断。
学堂之中只见老先生拿着卷轴讲的头头是道,下面的学生们都已昏昏欲睡。只有白家的一干人等,听得那叫一个认真,其他的世家子弟都已是支着头只打瞌睡,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俞景曦,这俞家二公子是出了名的听课就犯困。而慕雨柒在一旁无聊的摆弄起了自己的长发,然后无聊的翻动着桌子上的卷宗。
“好,今天就讲到这里!”老先生合上了卷轴,走回自己的桌前。
坐在下面的一干人等,瞬间得到了解放,伸懒腰的伸懒腰,活动筋骨的活动筋骨。唯独白祁一人,依旧工工整整坐在案边。
“阿柒,今夜有夜猎,你要去吗?”俞景曦走到慕雨柒的案边,自顾自的坐下便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我最喜欢夜猎!”慕雨柒抬头白了一眼边上的俞景曦,又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笛子。
“你说你的沉寂从不见你好好擦一擦,就知道一天到晚摆弄这根笛子!”看着慕雨柒又在擦笛子,俞景曦很是不解,修仙之人剑不离身,可慕雨柒从来都是笛不离手。
“我修笛不修剑!我这帝令可不是一般的笛子!”听了俞景曦的话,慕雨柒的语气中透着丝丝不快。
“好了阿曦,阿柒喜欢修什么便修什么吧!更何况阿柒的剑术,在清水湾你见过有谁比她更好的吗?哪怕是你我二人!”坐在慕雨柒边上的俞景亦出声制止了俞景曦,他知道俞景曦接下来的话会让慕雨柒吹笛。
俞景亦不再出声,他也知为何俞景曦要制止他。如若是慕雨柒平时吹笛那确实与常人休息乐器无异,可一旦慕雨柒愤怒之时,她的笛音一起便会被戾气所环绕,而后便会招来众鬼,且都是厉鬼。第一次慕雨柒因愤怒吹笛时,还好身在清水湾的宅邸,此事除了他们两兄弟和他们的父亲之外无人知。而俞景曦一直不知,为何家里尘封多年的灵笛会认慕雨柒的主,也不知为何这支笛子可以招鬼,当年俞门主见灵笛认主时只叹了一句命中注定。
等太阳落山之时,所有世家子弟集中在了林深见鹿的后山,白家门主早间在学堂时特来通知。所以用过晚膳之后,所有人便直接去了后山。这林深见鹿的后山不像似寻常的后山一般,一到夜里便伸手不见五指,可这林深见鹿的后山却异常明亮。
“今日夜猎,为数最多者为胜。”白苑坐在亭子的案几内,拿着一把紫砂壶品着茶。
众人听这话以后,便散去。进山去寻起了猎物,这林深见鹿的后山中,镇压着各种厉鬼邪祟,让这帮已经听腻宗卷的世家子弟,蠢蠢欲动了起来。
慕雨柒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棵树,纵身一跃便上了树。她掏出了笛子,便吹了起来。俞景亦跟俞景曦本想进山,看见慕雨柒准备吹笛,便在树下拔出了剑。他们知道,这慕雨柒是在招鬼与邪祟,这帝令的笛音一出四方邪祟便皆听帝令,本想显现身手,却发现这慕雨柒今夜似乎不想夜猎。
“曦哥哥,这邪祟够你捕了吧!”一曲终了,慕雨柒斜斜的卧在树上,看着树下捕邪祟的俞家两兄弟。
“你这臭丫头,好好的进山捕不好吗?非得用你的帝令招!”俞景曦忙的满头大汗,却也不忘抬头瞪树上悠然自得的慕雨柒。
“今日没那个心情去追去射去斩!”慕雨柒翻了个身,躺在树上看着月光。
俞景曦不再说话,只顾着自己捕鬼祟。俞景亦却抬头看了一眼慕雨柒,他发现今夜的慕雨柒与往日大为不同。往日若是有夜猎,慕雨柒必是最兴奋之人,必定不会用帝令招祟,可今日俞景曦问她时明明她是想要来夜猎的,却在夜猎开始后选择了招祟,这让俞景亦感觉到了不安。
“白门主,这俞家小师妹,使得什么邪术鬼物,这方圆百里内的鬼祟都奔向了他们,让我们捕些什么?”俞景亦刚收完最后一只邪祟,便听见了亭子里的熙熙攘攘。
“帝令乃我俞家灵器,可控鬼魂邪祟,我不知我师妹未破这夜猎之规,为何尔等要出言伤人?”不知道何时俞景亦已经站在了一干人等的面前,面露冷色说道。
“俞公子所言甚是,这慕姑娘并未破了这夜猎的规矩,本就是各凭本事!”白苑看着俞景亦笑了笑喝了口茶说道。
一干人等见白苑开口了,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只好散去。可当时只是慕雨柒一时兴起不想夜猎,却不知将自己与帝令暴露会引来劫难。这世间最可谓的便是人言,人们心中亦是有了成见这座大山,便如同那愚公一般想移山难!更何况这夹杂着羡慕与嫉妒,只会诱人将其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