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总是在回忆之前的经历,大概是新环境适应不太顺利,开始怀疑人生了。
跟前同事吃饭的时候聊到做产品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当产品助理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觉得开心无非是觉得自己不够好,知道努力的方向。而拿到的每一个任务都非常的明确,leader甚至会跟你讲实现的思路。于是在完成一个个task之后,如果表现好,还可以收获点小称赞,满满的成就感。
那个时候因为看的不够多(当然并不代表现在就看得多了),好奇心满满,同时脑海中不断充满天马行空的想法,我想做这个我想做那个,等我有能力我要组野队做。
这让我想起来之前看过一个段子,导师对我说,如果你在写论文时发现一个非常好的思路,那只能说明你读的文献不够多。因为这个思路要么已经被证伪,要么就是已经被前人写烂了。
产品的想法其实同理,要么已经被他人证明是伪需求,要么已经成就了混战后的巨头。
做产品助理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什么时候由自己来做一个完整的功能模块,什么时候自己做一个完整的产品。那个时候理解的产品经理是可以完整的做出需求,比如出原型,跟进研发,测试上线。
好像上线了产品就完结了,而自己也功德圆满了。
等到完整的实现一个小产品后,会发现上述事件所占时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工作,你的大部分时间在跟老板跟市场撕需求,我们到底要做什么,我们先做什么。在跟研发讨价还价,需求被砍的最大限度是20%,不可以超过更多。产品的质量不能打折,跟测试无奈吐槽研发。还有大部分时间你在解答用户&市场人的问题,而最痛苦的莫过于此。
这个时候才发现跟研发打交道才是最简单的,毕竟你只用把需求表述清晰即可。当你跟研发磨合到有默契的程度后,你会发现原型交互根本不重要,你甚至只需要画个流程图,标注重要事项,研发给你的结果也可以让你满意。当然你还可以吹毛求疵。
跟背景完全不同的市场人打交道最崩溃的莫过于鸡同鸭讲,当然所有沟通的痛苦都来源于此,双方相互不理解,在问题比较紧急的时候,一言不合怼对方就成为常态。
你认为对方傻逼,为什么听不懂你的话,连iOS和Android都分不清。
对方认为你缺乏耐心,不够尊重对方,为什么不是念一声巴拉拉能量就帮他解决了问题。
对方在无法得到满意的回复之后,就开始抱团恶意揣度你,讲出你们产品经理真好当的话,你们薪资高,整天坐在那里没什么事儿。大概对方觉得你唯一的事情就是帮他们解答难题,而难题没有解答说明你啥也没做。而他们每天都占领着微信运动排行榜的前几名,拿着不高的薪资,嗯,真惨。
一位产品说过一句极端的话,意思是面对这样的质疑你可以直接回他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考个好学校,来做产品啊。并没有人阻止你去做产品。
如果真能这样回复的话,估计就没办法好好共事了吧。
当然,也曾努力去摆正心态(以一种修行的态度)去跟他们沟通,质问自己为什么可以nice的面对商家的各种问题,却不能这样对同事。
这样的修行未必时时奏效,但是交到一两个不错的朋友,当然内心也没有真正将她们划分到真正的朋友那一栏,更多在好奇她们为什么做这个,当前的工作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我以为这些人已经刷新了我的极限,新公司媒体组的人可以继续刷新我的认知。
他们的行事方式是什么样子呢?礼貌客套,但不听你在说什么。你的每一个疑问都像是仍在大海里的针,一点回声都没有。你的每一个愤怒反问都像是打在棉花上,接而反弹了回来。
当情绪爆发时,leader找我谈说,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跟你一样,与人打交道就是这个样子。你想想每个人智商还不一样呢,你怎么能要求每个人跟你一样思路清晰?你能做的只有适应它。
想换工作又觉得终于到自己想做的阅读内容上了,情怀能顶半边天。
适应了几天,情况有好转,但是时不时还是觉得抓狂。
更让我惶恐的大概是忽然意识到以后的工作都不可能让你纯粹的专一做一件事情了,比如有一天完整的时候让你思考需求,画个原型。
你的工作势必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充斥,而你能做的除了甩锅,就是解答问题,即便不能解答,别人甩过来的锅也要好好接着找人来解决。
对于我而言,更绝望的认知莫过于,产品本身的好坏已经没那么重要(当然产品的方向不能错),一款产品能够成功,更多的是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很多产品一看就是资源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连基本的地利都没有,就别想了,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