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关于红色藏装的小故事。
很多人都说,当你离开校园以后,再也不容易交到真心朋友了。
和我说这话的,大多在社会上身经百战,修炼得快百毒不侵的前辈。他们的话对我来说代表着某种程度上的真理。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那一刻,我心有戚戚。
机缘巧合,一毕业我就被扔到大山里了。那是青藏高原上的大山啊,一重又一重的,望也望不到头。当然,和我一起被扔进来的,还有其他六个女生。
我们的住所,是一个大仓库收拾出来的。虽然搁置了四张上下铺,也显得空空落落的。我们七个女生住进来以后,亦是冷冷清清。
慢慢地,有人搬出去了,走得匆忙,连声再见也来不及说。最后,大仓库里只剩下三个人:我、大欢和大喷。
说也奇怪,从那以后这个大空间竟然热闹起来了。在这里发生过的故事,长得可以写部跌宕起伏的小说了。
其实,小说假设的三位女主角,感觉怎么也玩不到一起的。
拿件小事来说,大喷洗衣服一定要用洗衣皂,大欢习惯用洗衣液,而我喜欢洗衣粉。每次进城大采购,光洗衣用品就得各来一份。
再看看各自的性格,大喷固执得像块洗衣皂,十分有原则性,简直是雷打不动型的。
大欢呢,倒也像洗衣液,流动性极强——对待生活的态度,随心随意,永远一副你们说了算的样子。按这样推算,我就是洗衣粉性格了,细腻又较真。
性格迥异,偏偏玩到一块,怎么也拆不开。这种革命情谊,像是艰苦环境的产物,而我更愿意称之为:民族大团结。因为,我属汉族,大喷是瑶族,大欢则是土家族的。
我在西藏的生活,因为有她们存在,变得活色生香的。比如,当一回迎宾的礼仪小姐。
要迎的宾,来头不小,专为考察铁路站来的。这个铁路站,是川藏铁路上一个重要的站点。对的,就是据说20年后要通火车的受万众瞩目的川藏铁路。
因此,我们也要打扮得体——穿上最具康巴藏族特色的藏装,配上高跟鞋,再画个淡淡的妆容。对于在山里生活久了的人来说,这打扮真赶得上去相亲了。
后来来通知:一切从简,无需迎宾。我们看着专门去城里借来的高跟鞋,伤心极了。最后,由韩警官开着车带我们去村里拍了组照片,才高兴了。
这些照片,一张张翻来,都是回忆,都是感动。一抹鲜红,惊艳了我们的大山生活。再也回不去的日子。
�(穿上隆重的藏装,要有一副严肃的样子,自称女王——其实是“照骗”。没有人的时候,我们的画风是逗比式的,好奇宝宝可以往下看,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