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大脑也没有任何聚焦的思维,不知不觉走了1个多小时,夜幕渐渐降临了,夜色遮挡住她的神情。
“下班了啊” 一个热情的招呼,把她从恍惚中拽回。
“嗯。”她连忙应着,环顾了下四周,原来漫无目的的下意识中,自己竟走到了居住的小区。打招呼的是小区里常见的楼长阿姨,每天带着一帮老太太在小区广场跳舞,见小区的每个人都热情的打招呼。
人在无意识或潜意识之下,家永远都是港湾,无论是身处何种困境。
素素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开灯,自己窝在沙发一个小角落里,双手抱膝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整个人蜷成小小的一团,不停的抽泣使得她的背上下快速频繁的波动起伏,孤立无助。
扔在一边的沙发传来手机不停的铃声,素素似乎没听见一般。现在都已经晚上10点了,她哭累了也不觉得饿,心里装了很多的委屈。她想念孟梵却又充满很多哀怨,晚上她给他去电话想找他倾诉公司发生的不公平之事,可电话那边却只传来他很忙,一会再说的没带任何语气的敷衍,背景是各种喝酒应酬之声。
她不怨他,知道他创业比较艰辛,也知道他做工程项目揽生意免不了要应酬,可做这些是为什么呢?这一切就那么重要急迫得连跟她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自己辛苦忙活了大半年的奖金即将化为乌有,前段时间所谓的涨工资根本就是一个圈套。素素越想越气,平静下来后反而不哭了。哭有什么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从小哭的已经够多得了,这次也是她工作以来遭受的最大困境。她特别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孟梵却在外忙于应酬。她生气刚才孟梵对她电话的冷淡,赌气不接。
电话铃声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停了下来,素素换了一个姿势,松开手脚,倚在沙发上。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工作,公司这样对她,她倾注了多年的心力,离开她心有不甘,继续呆下去却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她想找人商量一下,孟梵不在身边,结了婚却又继续过一个人的生活。初婚时的甜蜜和畅想被现实狠狠地撕裂着。
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挪了挪身,拿起来是孟梵,想想孟梵在外一人的不易,她似乎有些于心不忍,还是接了起来。
“老婆,你怎么了?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刚才陪客户喝酒不方便接电话,你是不是生气了?”电话那头传来孟梵温柔体贴的问候,素素再也忍不住了,刚刚压抑住的哭泣又对着电话嚎啕起来。
断续着,素素将在单位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孟梵年轻气盛也心疼素素,电话那端豪气地说,“大不了不干了,我们不受这窝囊,我马上就能接几个大单,要不你跟我到临江来,老公养你。”
素素的心听得暖暖的,之前的委屈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放下电话,她憧憬着和孟梵以后的幸福生活,就是,大不了不在这干了,年轻有文化到哪里还不能挣口饭吃,迷糊中她睡着了。
睡梦中,她和孟梵坐在一朵漂浮的云朵上,在蔚蓝的天空中漂啊漂,漂到了她的老家,在云上,她老远的看见母亲佝偻着背,继续在田里劳作,不时歇一歇用袖子擦一下额头的汗,还伴着咳嗽声。 父亲却佯躺在地头树荫下,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拿着一小瓶二锅头,不时往嘴里倒一下,完后咂巴一下嘴,眼看着母亲累得要倒了却一动不动。
素素非常气恼,大声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揉揉眼,等她再往下看却忽然发现母亲和父亲又都不见了,换成了大姐和姐夫,姐夫啥时也变成这么懒了。大姐难道要重复母亲的命运吗? 她不相信,揉了揉眼睛,可大姐和姐夫又不见了。
躺在地头的人换了,是孟梵,素素再环顾四周,原来坐在云朵上自己身边的孟梵不见了。“孟梵”她还是发不出声,地里有人在劳作,身影那么熟悉,是自己,那坐在云朵上的又是谁?等再看,云朵上的自己也似乎不见了。
一个激灵,素素从梦中吓醒了。
醒来看看时间才凌晨2点多,窗外的月亮像一个不太饱满的圆盘,清冷明亮的光辉从窗户照进屋内,整个卧室很是明亮。
素素再也睡不着了,她被刚才的梦缠绕着,画面是那么清晰,就如同发生在眼前一样。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了,不知道母亲和大姐过得怎么样?
大姐夫从上次是事情之后,倒是很是老实,本来人也憨厚,现在更是不敢造次了?应该不会像梦里出现的那样。可这个梦到底是不是有啥预兆呢?
素素胡思乱想着,孟梵也是一个贴心疼人努力的老公,也不可能如父亲那般好吃懒做。虽然梦中父母的生活是真实的写照,但大姐和自己的完全不是这回事啊。
都说梦是反的或是因为今天情绪波动,思念孟梵过甚导致的吧。虽说有周公解梦,但梦多是无稽的,她这么安慰着自己,不去理会梦给自己的付影响。
想念着孟梵,拿起手机,翻开里面的照片,看着两人甜蜜的照片过往,想着临睡前孟梵暖心的话语,如同孟梵环抱着自己,整个人深深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