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窗户窥探到的真实故事



3

公司有一整面玻璃幕墙,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对面景区里的湖泊、飞鸟与原野,视野景致非常好,往窗边一站,就觉得方才陷身工作的疲惫一扫而光,瞬间进入了另一个开阔的世界。

刚从低层小房间搬到这层大空间长工位的办公室时,发现窗前的这一片大好风景,赞叹不已,还有些头脑不清醒地想要提前占位。而部门安排的座位一落定,发现自己的工位处在离玻璃墙最远的走廊旁边,紧靠着美景的那一排工位都安排给有头衔的管理层了,于是悻悻然。偶尔扭头望向光线明媚的窗边,有种明明离得如此之近,却无法拥有的挫败感。

公司的工作节奏非常快,每天要完成的工作量总是迫使我不停加班,晚上头痛欲裂的时候、要继续写策划案,周末困到不行也要挣扎起来、去现场执行活动,甚至有几次,饿到肠胃绞痛站不起身来,最后实在熬不住,只好请假回家休息了。工作日的时候,连上厕所都是跑着去的,每天除了向同事问候早安的那一刻是轻松的,从坐到工位开始就是埋头干活的状态,忙到天昏地暗、脚不离地,哪还有闲工夫走到窗前去看风景。几次走到上司位置汇报工作时,抬头有看到窗外的淡蓝色湖水,还是无比惊艳。



一天下午,先是雷雨天前的乌云密布,接着电闪雷鸣,骤雨初歇后,天空又惊现一条彩虹。整个下午,办公室的同事都时不时奔涌到窗边,看这风起云涌的磅礴气势。天空中乌云的层次晕染,如同巨幅的水墨画,而且迅速变幻。雷雨阵阵时,天幕全黑,闪电更是如同黑夜精灵,写意出灵动的光绘。最后出现的那一道彩虹,引来了无数人惊叹。一直在身边同事起起落落的议论声中扫射一眼窗外的我,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好奇之心,从工作中分身出来、围拢到窗边看了看,心中一闪而过的却是一个曾黯淡了的念头:什么时候我才能就坐在窗边,不用起身,只用抬眼,就能大饱眼福呢!

没过多久,因为近半年来的绩效一直排名第一,领导拍板把我的工位调换到了部门上级的旁边,我望了望近了一大步的玻璃墙,心中很是开心。于是,愈发专心工作,有时同事约我聚餐,或者异性同事约一起唱歌,也很少参与。但发现工作却越来越力不从心,上级分配的工作量越来越多,超出负荷,找同事协助也没人愿意,熬夜加班也不能解决问题。因为过度劳累,工作效率也下降了,恍惚中犯了几个低级错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上级很无奈地找我谈了下话,把我调到了一个次要的岗位,再后来又直接换到了一个根本出不了业绩的岗位上,工位也直接被换到了更边缘的地方。

原本看着玻璃墙近了,却莫名地,离得无比远了。

@稍炸藕子



2

念书时候,家里刚好有一面朝南的窗户,它曾是我隐秘乐园的重要组成部分。

常常有同学路过我家,就会敲我窗户,有许多连环画、小人书就是从这个窗户递进来的。因为父母管教得严,课外书籍在我房间太匮乏,只能通过这个渠道、才能仔细把小人书连环系列里边的故事看完。我开着窗,在窗前的书桌做作业,同学就会从窗户递进那本我期待的书,等我看完后也从窗户递出去。

每天早上,同学们上学经过我家,在我窗户上敲敲暗号,朝我喊上几声,我就知道是谁,收拾好书包就汇合,一同去学校了。

有段时间,同学们都开始养蚕,养蚕需要给它保温,还要注意着新的蚕宝宝破壳而出时,要小心翼翼地把新宝宝放到桑叶上去。采摘桑叶对于我们来说,是放学的一大乐事,互相嬉戏着摘取,有时发现桑葚了还可以解解嘴馋,野生的桑果味道特别鲜美。但搁在家长眼里,又变成了一项不务正业的爱好,看着养蚕的我们,不少家长就怒上心头。于是,父母对我这项爱好的允许,成了许多同学蚕宝宝的保护伞。每次放学时候,不少同学会把蚕宝宝和桑叶寄养在我房里,而坐在窗户前的我,仿佛帐房先生,一一标记、清点,方便第二天归还给相应的主人。



最后很多蚕宝宝在我的柜子里结俑、成蝶,观察这样神奇的过程,成了我们这帮人放学后聚在一起的重大乐趣,最后,每个人都在蚕宝宝短暂却神奇的生命历程中,得到了珍贵的纯白色蚕茧,拿到手上的意义非比寻常。小小年纪的我们,似乎有些懂得要珍惜并不漫长的生命的每一天,开始觉察到它的短暂,需要过得更加精彩。

这个窗户还有一个巨大的功能,就是有时父母不在家,我一个人饿着肚子在窗户前写作业的时候,总有邻居会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饭菜,从窗户递进来、给饥肠辘辘的我,叫我赶快吃。他们会注意到我父母偶尔的晚归,我家没有冒烟的厨房烟囱,下厨时会多做一个人的量,在自家做好饭菜时,盛上满满的一碗给我。

饿的时候,吃饭最香,但回想下,从窗户递进来的邻居家惊喜的饭菜却更香。

@清一



1

除了男友的怀抱,有温度的,还有走出房间就能享受到的,无止尽的阳光。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和睡一睡的疗效完全一样,晒完,多难过的一天,就又是另外一天了。

但现在待在室内的时间太久,反而不太有空走出去在太阳底下阳光浴,因而,开始对落地窗有一种偏执的喜爱,对采光感受变得格外敏感,喜欢在室内也能享受到阳光充足的沐浴。

曾去过一位朋友的姐夫家,厕所为了隐私,糊上了拼凑的报纸,白天进去,也是密不透光,显得特别封闭。洗手间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大的地方,关上门后就感觉自己被关在了一间小黑屋,眼睛得适应好一会儿,或者干脆白天也要开灯。不愿多一个动作去开灯的话,待在这样的小黑屋一会儿,脑海里开始翻腾的都是恐怖悬疑片里的各种惊悚片段,都无法安心地呆着,只想着快快出去。

奇怪的是,厨房也是昏暗得狠,厨房的窗户其实也不小,但因为抽烟机坏掉了没修,每天做饭油烟也很重,渐渐把窗户熏黑了,也没人清理。想着做饭本来是件慢功夫的细活,需要怡人的环境用心去烹调,但看着朋友姐姐做着菜,忙出忙进,追求的是快,从黑屋里端出来的菜,快是快,就是色泽差了那么一点。

客厅本来有个挺大的阳台,一眼望出去的视野挺好的,但装上了粗条的防盗网,眼前的山景绿树瞬间被割裂成一小格一小格栅栏块的破碎元素。饭后,想就着美景在阳台喝个茶,看着这样支离破碎的远方,又有些憋闷得慌,只得又迈回客厅。

发现朋友姐夫这一家又要照顾两个小孩,又要兼顾老人的情绪,还时时接到加班电话进行紧急支援,一对夫妻都面露憔悴、只顾着眼前的忙乱,连和朋友、我吃一顿饭的功夫,也是经常抽身去处理各种琐事。这样应对着各种琐碎鸡毛,也顾不上生活的闲情逸致,那几扇向着远方的窗户,打不打开就真的也没什么影响了。

@琴晓

ps:你的窗外是一片星辰大海,还是充满人间烟火味的悲欢离合呢?留言告诉小抹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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