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第一次读这本书是在初中啊,转眼到了大学,它也翻牌了电影,我便不知所以的又翻开了这本充满粘稠悲伤的书。
心脏随着情节,紧缩,颤抖,麻木,怜悯,似有若无的喜悦,最后连同着主角,汇成一条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的巨大河流。
这该死的胸膛里究竟藏着怎样的刻痕,又是何处的痛苦与悲声,填满这条巨大的河流。黑暗冰冷的世界,哪怕出现了一丝丝的暖也会被瞬间吞没吧。那决然的一跳,究竟为了谁,冰冷肮脏的世界,又是谁所造就的。
我们妄图去改变世界,最后才发现世界一直在改变我们。书中有两朵花,一朵黑,一朵白,一朵腥臭恶毒,一朵清洁芬芳,一朵是黑暗肮脏的代表,一朵是悲伤的隐喻,而我们是灰的吧!
下面,是我在读书时摘抄的一些 隐喻 ,又像是读书摘录的好词好句,呵。就做纪念,勿忘。
在你心里有这样一个女生。
你情愿把自己早上的牛奶给她喝。
你情愿为了她骑车一个小时去买验孕试纸。
你情愿为了她每天帮她抄笔记然后送到她家。
而同样的,你也情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她。
而你相信的内容,是她是一个婊子。
就是这样的世界,每天每天,像抽丝般地,缠绕成一个透明的茧。虚荣与嫉妒所筑就的心脏容器里,被日益地灌注进粘稠的墨汁。发臭了。
就像是横亘在血管里的棉絮,阻碍着血液的流动。
这样的念头也只是偶尔如气泡从心底冒出来,然后瞬间就消失在水面上,“啪”地破裂。一丁点的水花。
拥有两个端点的是线段,拥有一个端点的是射线,直线没有端点,齐铭和易遥就像是同一个端点放出去的线,却朝向了不同的方向。于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声音像是水池的塞子被拔起来一般,漩涡一样地吸进某个看不见的地方。
齐铭心里揉进了一把碎玻璃。千沟万壑的心脏表面,穿针走线般地缝合进悲伤。
生命力突兀的一小块白,以缺失掉的两个字为具体形状。像是在电影院里不小心睡着,醒了后发现情节少掉一段,身边的人都看的津津有味,自己却再也找不回来。于是依然朦朦胧胧地追着看下去,慢慢发现少掉的一段,也几乎不会影响未来的情节。又或者,像是试卷上谋道解不出的方程。非常真实的空洞感。在心里鼓起一块地方,怎么也抹不平。
像是路灯跳闸一样,一瞬间,周围的一切被漆黑吞没干净。
那些久远到昏黄的时光,像是海浪般朝向海里倒卷而回,终于露出尸骨残骸的沙滩。
幻想,此刻被摔成一千一万片零碎的破烂,像是打碎了一面镜子,所有的碎片残渣堵在下水道口,排遣不掉,就一起带着剧烈的腥臭翻涌上来。发臭了,腐烂了,内心的那些情感。变成了狠,变成了痛,变成了委屈,变成密密麻麻的带刺的藤曼,穿刺着心脏的每一个细胞,像冬虫夏草般将躯体吞噬干净。
领队的那只蚂蚁,爬到了心脏的最上面,然后把旗帜朝着脚下柔软跳动的地方,用力一插——哈,占领咯。
日光把他的背影照得几乎要吞噬干净。逆光里黑色的剪影,沉淀出悲伤的轮廓来。
像是深海中无数长吻鱼的鱼嘴,在黑暗里朝着易遥戳过来,恨不得找到一点松懈处,然后扎进好奇而八卦的尖刺,吸取着用以幸灾乐祸和兴风作浪的原料。
被包围了,被吞噬了,被憎恨了,因为被他关心着,被他从遥远的地方望过来,被他从遥远的地方喊过来一句漫长而温柔的对白:“喂,一直看着你呢”。遥远而苍茫的人海里,扶着单车的少年回过头来,低低的声音说着,喂,一起回家吗? 无限时光里的温柔,无限温柔里的时光, 一直都在
其实无论什么东西,都会像这块血迹一样,在时光无情的消耗里,从鲜红,变得漆黑,最终瓦解成粉末,被风吹的没有痕迹吧。年轻的身体,和死亡的腐烂,也只是时间的消耗问题。漫长用来消耗。
冬天里绽放的花朵,会凋谢得特别快吗?呐,其实也没关系呢。
目光绷紧,像弦一样纠缠拉扯,从一团乱麻到绷成直线。
肆意伸展开来的巨大的花盘,甜腻的香气太过剧烈,发出浓郁的腥臭味,径直地舔到鼻尖上来。
如同盛开的鲜艳的花朵,让人想践踏成尘土一般美好。
黑暗中开出的瘴毒花朵,虽然无法看见,却依然可以靠感觉和想象描绘出发亮的金边。浓烈的腥臭味道,依然会从淌满黏液的巨大花瓣上扩散开来,呼吸进胸膛。循环溶解进生命里,变成无法取代和瓦解的邪恶与阴毒。
有些花朵在冬天的寒气里会变成枯萎的粉末。人们会亲眼目睹到这样的一个看似缓慢却又无限迅疾的过程。从最初美好的花香和鲜艳,到然后变成枯萎的零落花瓣,在再到最后化为被人践踏的粉尘。人们会忘记曾经的美好,然后好不心疼的从当初那些在风里盛放过的鲜艳上,践踏而过。
像是谁在易遥眼里装了台被遥控的摄像机,镜头自动朝着齐铭和他身边的女生对焦。清晰地锁定住,然后无限的放大,放大,放大。
悲伤的,心疼的,怜悯的,同情的,爱慕的,像是各种颜色的燃料被倒进空气里,煎滚翻煮,蒸腾出强烈的水汽,把青春的每一扇窗,都蒙上磨砂般的朦胧感。却被沉重的冬天,或者冬天里的某种情绪吞噬了色彩。只剩下黑,或者白,然后黑白叠加后的各种灰色,被拓印在纸面上。
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沉甸甸地浮动在眼眶里的,是回忆里如同雷禁般再也不敢触动的区域?
一定是深深刺痛了心,然后才会有泪水涌出来哽咽了口。
眼睛里堆积起来的,不知道该叫做难过还是悲伤。
被风不小心吹送过来的种子,掉在心房上,一直沉睡着,沉睡着。但是,一定会在某一个恰如其分的时刻,瞬间就苏醒过来,在不足千分之一的时间里,迅速地顶破外壳,扎下盘根错节的庞大根系,然后再抖一抖,就刷的一声挺立出遮天蔽日的茂密枝丫与肥厚的枝叶。接着,慢镜头一般缓慢地张开了血淋淋的巨大花盘。这样的种子,一直沉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等待着有一天,被某种无法用语言定义的东西,解开封印的咒语。
人的梦,是没有颜色还是没有声音!梦里曾经有过这样的画面,用手拨开茂盛的柔软篙草,下面是一片漆黑的尸骸。
那些巨大的花瓣像一张张黑色的丝绸一样缠绕过来,囊紧全身,放肆而剧烈的香气像舌头一样在身上舔来舔去。
渐渐睡了过去,于是也就没有听见来自某种地方呼喊的声音,你没有听见吧?可是我真的曾经呐喊过。……在月球上没有介质,无法传递声音,因为没有介质吧。可以把我的声音,传递进你身体的介质。
易遥觉得所谓的焦点,都是有两种意思的,一种是被大家关注的,在实现聚焦的最中心的地方。而一种,就是一直被灼烧着,最后化成焦炭的地方。
四周是完全而彻底的黑暗。没有日,没有月,没有光,没有灯,没有火,没有萤,没有烛,没有任何可以产生光线的东西。
无论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被硫酸腐蚀,被开水烫煮都依然可以活下去呢?那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痛苦呢?仅仅是为了活下去吗?
某些东西所定义出的某一段时空,却永恒地存在着。
不安,不安分,不安稳,不安静,不安宁,不安心。
黑暗中慢慢流淌着悲伤的河流。淹没了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青春和时间,你本来可以逃的很远的,但你们一直都停留在这里,任何水翻涌高涨,直到从头顶倾覆下来,连同声音和光线,都没有来得及逃脱这条悲伤的巨大长河。浩淼无垠的黑色水面反射出森冷的白光,慢慢地膨胀起来。月亮牵动着巨大的潮汐,全世界都会因为来不及抵抗,而被这样慢慢地吞没么?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是一定可以伤害到你的事情。只要你足够冷酷,足够漠然,足够对一切事情都变得不再在乎。只要你慢慢地把自己的心,打磨成一粒光滑坚硬的石子,只要你把自己当做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伤害到你了。
不想再从别人那里感受到那么多的痛,那么就不要再去对别人付出那么多的爱。
沉重的悲伤,沿着彼此用强大的爱和强大的恨在生命年轮里刻下的凹槽回路,逆流成河。
心里像是流淌过河流一样,所有曾经的情绪和波动,都被河底细细的沉沙埋葬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地壳的运动重新暴露在日光之下,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是已经变成了化石还是被消磨得什么都没有剩下。这些都是曾经青春里最美好的事情,闪动着眼泪一样的光,慢慢地沉到河底去。
阳光灿烂的午后,在路边的露天咖啡座里,把一杯叫做悲伤的饮料,慢慢地倒进另外一杯叫做幸福的饮料里,缓慢地搅拌着,搅拌着,搅拌着,蒸发出一朵小小的云,笼罩着自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
黑暗,冰冷,对不起,原谅我,我恨你
记忆里你神色紧张地把耳朵贴向我的胸口听我的心跳声,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黑暗中你沉重的呼吸是清晨弄堂里熟悉的雾
你温热的胸口
缓慢流动着悲伤与寂静的巨大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