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真傻？

作者：汪洁生Jason

第一章

苦难滋生着精明，再加上先天也就很聪明，这样的描述用在彩凤身上正合适。她的工作坊，生产各样的瓷器，在县城不仅独霸天下，在全国也是独领风骚，无人能敌！所以凤姐家是省里的首富，这是公认的！

但彩凤从小家里很穷，6岁的时候，爸妈就把她卖给了她如今的老公家里做童养媳。13岁的她，就和先天性瘸腿的老公同房了。严格按照今天的法律法规，叫做被强行占有了，被强奸了。13岁的她，面对19岁的老公做那事时，充满了恐惧、疑惑、绝望、仇恨、无助！也就从那一日起她渐渐懂了什么叫做童养媳。

只有欲望的老公和仍然有灵魂的彩凤，一直都是貌合神离。源自于她被强迫的那一夜，直到如今虽已有两个孩子的40多岁的人了，她心里其实都有隐恨。但是恨和不快总会被忙碌还有为孩子的挂心而冲淡。

她的老大是个儿子，起名叫做：憨憨。乡亲们都在背后说她的儿子叫傻哥。憨憨是彩凤为了遮掩他是有先天性的痴傻的问题而取的遮丑之名。

傻哥其实长得真的很帅，结结实实，总是留着小平头，似乎这一辈子到目前都没换过发型。人虽然长得精神，但是说话却结巴，偶尔还控制不住口水流下来。起初他的结巴没那么严重，到了后来，同龄人都笑话他，他就渐渐寡言少语，仿佛失语了一般。乡亲中那些仇富分子更是拿傻哥常开玩笑，因为开傻哥的玩笑会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按照他们自己的话说：凭什么钱都长着腿跑到凤姐家去了呢？！

傻哥今年29岁，未婚；他的妹子叫沐沐，芳龄20岁，俊俏玲珑。

憨憨痴迷村里的25岁的欢欢，总是在柳树的背后躲着“色眯眯”地看她。由于憨憨和正常人有所不同，他所有的表情都没有隐藏。因此，很快他的痴情就导致欢欢也成了乡亲们开玩笑的对象。从幼年时，欢欢就被喊成“憨憨的媳妇儿”。不过，欢欢人美丽又善良，当然并不介怀，毕竟只是一些恶意的人喜欢炒作别人来增加自己生活中的调味。

村里有条河，从来就成了害怕孤独的人的陪伴。无数次，欢欢看见憨憨在河边照镜子的时候，就在猜想他的所思所想是什么。由于憨憨数次给自己出力帮忙干活，很自然欢欢就会把憨憨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欢欢总会去问憨憨一个问题：“你在想什么呢？”憨憨从来不会说一个字，仿佛他的思想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但所有除了欢欢的人，都会解读成：他是个傻子。

第二章

凤姐对女儿沐沐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已经继承了自己许多的本事：算账、管理、抓住人的心里、心思缜密等等。自己最不缺的就是钱，估计想娶沐沐的排着一条街呢？

本来，凤姐也因为繁忙几乎不担心儿子，然而这一日镇长的公子娶漂亮媳妇儿，她让人随大礼的同时，才忽然意识到寡言的儿子已经快30岁了。生的1米85的魁梧个子，可惜啊，凤姐摇头叹息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晚上，大她6岁的老公又多喝了酒，她本想跟他商量关于儿子的婚事。他却忙着给她宽衣解带，要做那事。惹得她一阵火大！凤姐说道：“我白天像狗一样忙，晚上还要成为你泄欲的工具！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你都不闲着！”

丈夫顺着酒的麻醉，顶嘴道：“我们可以同时进行，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凤姐还只能忍受，毕竟自己这么大的房子和院子，里里外外有几十号工人都住在隔壁左右或者上上下下，万一老公又发酒疯，大喊大闹，她这颜面何存啊？

哎，感叹自己这一生，有许多财务和生意上的收获，但一直就不能称为真正的幸福人。漫长岁月中，常常想，是不是儿子有了归宿，自己就更加安心一些。总之，凤姐想着傻哥的前途的时候，青蛙声正四起在热闹的夏夜里，周围的山峰在月色下也层层叠叠，风吹着河里的荷花，河水则像明亮的镜子，成了美丽的亮带。

第三章

欢欢是个爱学习的人，村里有个宣道士建的学校，起初没有人愿意去学习。大家都说洋鬼子的东西，谁学呀？但欢欢就不同，一进这所学校，感觉从这个“洋人”老师一直到布置，都弥漫着真正学习的氛围。

她读了几年书，就只能周末去学习点东西。因为父母一直经营小本生意，虽然没有怎么赚到钱，却总是需要人帮助。欢欢喜欢村里的文凭最高的学伟哥。虽然学伟哥最终的命运也还是在村里的厂子里干活，但是毕竟他的学识让她迷恋。学伟也喜欢欢欢，两个人某种程度上就是暗地里的“相好”。

钱是越积越多的凤姐，眼看着儿子这样，觉得一天都不能等了，就请来了媒婆。媒婆知道为凤姐家若是做成一个婚事，好处少不了她的。媒婆就频繁来找凤姐，但是凤姐在作坊里指挥、管理、有时候还亲自下一线干活，确实很忙。这一日，媒婆又向热火朝天干着活的作坊里探头，凤姐看见了，便对儿子说：“憨憨，来帮忙顶一会儿，把这个流程做好。”憨憨几乎不说话，但是却完全照做母亲的吩咐。凤姐看着儿子这么乖巧，心里倒有些安慰，拍着儿子背上结实的肌肉，笑着对儿子说：“憨，妈给你娶媳妇去啊。”

傻哥嘿嘿一笑，就又归于严肃，简单的回应了一句：“喏，您辛苦了。”

媒婆迫不及待，凤姐也迫不及待，第二天就领进来一个小媳妇，约莫25左右，长得身材高挑，在彩凤看来，比欢欢还要高、还要苗条。欢欢是那种比较丰满型的美，这一位是一种高挑型的美。总之，凤姐的第一眼就很满意。但是凤姐这人从来都城府太深，完全不动声色，按照西洋人的话就是“poker face。”

此时的小雨后的大院的上头正有一弯美丽的彩虹，凤姐心情很畅快。就询问女士。“谢谢你来啊，你知道我们家憨憨的情况吧”

那人说话好像不大经大脑，就说道：“大傻哥，是吧。我知道，大家都叫他大傻哥，但是我不在乎。”媒婆赶紧给她使眼色。但凤姐还是不动声色，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觉得这也是事实。倘若这个未来的媳妇，只是口直心快，倒也好对付。

“那么你说你为什么不在乎？”

“哦，我觉得我可以对傻哥好。你知道我是个爱玩的人，我可以领着傻哥整天开开心心的。” 凤姐明白了，这一位是图钱来的。这样也罢，大家目的很明显也好办事。因为凤姐知道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你说说你能玩什么？”

那个女子可就来劲了，连珠炮似的说了好多：“打牌，大麻将，通宵也能梃下来，逛街，做各种游戏等等”

媒婆心里想：完了。凤姐却仍不露面色，但是显然已经定了主意。就对媒婆说：“哦，某人啊，我碰巧还约了人，改天再多聊吧。”

媒婆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了。

第四章

经过了这三番四次，凤姐都是：“No,No,No。”媒婆也急了，本来以为是件简单事情。媒婆便问道：“凤姐，那么你心中有没有已经有了的人选呢？”

“欢欢。”凤姐只说了这二字。媒婆一阵欢喜，说道：“你早说，早说呀。我这就去打听，明日儿就给准信”

人总是骄傲、自私、自以为是。媒婆也是，她心想：这样有钱的婆婆，谁不愿意嫁进来？高高兴兴的她走进欢欢家的时候，欢欢的父母正一筹莫展。欢欢在一旁拼命的敲算盘。欢欢说道：“爸爸，我们出的这个意外，到目前已经负债30万元了。这笔债怎么办呀？”

父亲抽着烟袋，不语。母亲就说话了：“有5万多是你的亲戚的，还好说。20多万是杨发财的。这个人可不好说话啊。”

媒婆进来了，发现氛围不对，也不小心偷听了一些消息。于是就进来，喝了口茶，便把来意直截了当的说了。父亲仍然不语，母亲也心不在焉，两人就说：“婚姻的事，你咨询欢欢意见就行。”

欢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傻哥呢？虽然她知道傻哥善良，也和他有友情，但是嫁给傻哥，不，不可能！在她心中，只有学伟哥的位置！

媒婆把欢欢拒绝的消息回复了凤姐，凤姐心里很难过，也不甘。心里说道：“还没有我凤姐谈不成的生意呢！”于是稍作攻略，凤姐就摸清了欢欢家的情况。

一日黄昏，凤姐故意找个理由，经过学伟的家门口。凤姐是何等冰雪聪明的人！她握有时，放有时，目前还没有人逃得过她的手心。她故作偶遇了学伟。“凤姐，您好！”学伟对凤姐的创业史颇有研究，也很钦佩。

“哦，这不是学伟吗？如今这么帅小伙儿啦！”

凤姐故作不经意的关心，询问他在忙什么，收入如何。一说收入，学伟就有些黯然。凤姐便趁虚而入，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感兴趣，就是我在城里要办一个分店。目前啊，找不到合适的年轻人。你若去，就是店长。工资是这样的。”

学伟一听就动了心。就急忙对凤姐说：“承蒙凤姐看得起我，我愿意，我愿意！”

凤姐就继续摊牌：“但是呢，有一个条件，因为城里的这店刚起步，头两三年，我希望一个人他必须常住在城里，专心经营，也不要恋爱，也不要结婚。这能行吗？”

学伟心中立刻想起了欢欢，便一下子犹豫起来。但是转念：我和欢欢什么事情也还没发生，就是感觉对方对我很痴情，说真的，好看的女生城里不一大把一大把的？

稍作犹豫，他就坚定的说：“没问题！”

凤姐这第一步棋就得逞了。

第五章

欢欢真是祸不单行啊。家庭的突然负债，让她已经难受无比，此时，学伟哥又来邀他，跟她谈分手的事情。

欢欢说道：“你是不是因为听闻了我们家的财务近况呢？”

学伟哥回答：“什么情况？”

于是欢欢就告诉了他，从他的惊讶的眼神里，她还看出了一丝丝侥幸的心理。于是，她的爱情梦就彻底破灭了。末了，欢欢就对自己说：“天下男人真正靠谱者鲜矣！”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杨发财来追债了。

这当然是凤姐的第二步棋得逞了。头天晚上，凤姐故意溜达到杨发财家的院子，名义上是让发财看看自己家新设计的瓷器的工艺。

“发财哥，这个样品跟我上次送你的样品，你看看怎么样？”

每次新的样品，凤姐都会送杨发财一个，也是利益关系。因为发财的人脉广，常给朋友推销凤姐的产品。两个人就这样成了默契。

但发财不知道此次来，凤姐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凤姐故意不经意的提到债务的事情，然后杨发财就提到欢欢家欠了很多钱。

彩凤就说道：“这钱你恐怕是要不回来。我之前有个穷亲戚，因为没有及时要债，现在他人都不知道躲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了。”

杨发财心才猛然警觉，接着凤姐又给了他一些主意，于是就下决心第二天去追债！

这样杨发财在欢欢家里。气氛甚是紧张！

欢欢的爸爸都几乎跪下了，说道：“能不能再多宽限些日子啊？一时间我又怎么能筹集这么多钱呢？”

杨发财淫笑道：“你还有女儿和房子啊！”

欢欢顿时生气地把发财轰出去：“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人！你的女儿都有我这么大了，还打我主意吗？你的钱我会还的！”

第六章

彩凤坐在院子里，一边得意的看着“傻”儿子在帮她默默地做体力活，一边自言自语说：“快了，该来的人就快来了”。说完就笑了。凤姐想得到的，还真的没有落空过！

憨憨看着母亲的笑，就不打扰她，只是悄悄地端了一杯水放在母亲旁边的桌上。

母亲看着自己高大的儿子，心里又暖，又酸。摸着他的手，对憨憨说道：“儿啊，你就快有媳妇儿了！”

憨憨心里并不开心，执拗的声音说道：“我只要欢欢，我只要欢欢！”

凤姐笑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啦。”

这时，门口送货的吴大蛮来了！凤姐忽然一阵莫名的兴奋，但是见到大蛮的时候却故意沉下脸。

大蛮便跟凤姐谈起要提高运输价钱的事情，于是二人就又大吵起来。以至于工人又习惯式的围观和劝大蛮。

大蛮仿佛很委屈，说道：“凤姐，这油钱呼呼上涨，可是这几年我的工钱一分不涨啊！”

彩凤却不依不饶，反驳道：“你到隔壁左右其他厂子里打听，如果我凤姐亏欠了你，我自然偿还！”

最后二人只好在众人的劝勉下，和解了。凤姐说：跟我来房间结账吧。

于是，大蛮尾随彩凤到了房间。房门刚一关上，两个人就亲嘴，搂抱。

亲嘴了半天，凤姐大喘气，对大蛮说：“今天半夜，我们在福来酒店见。”

大蛮笑着说：“这么多年了，每次我们都要演戏，我都成了演员了！”

凤姐一面数钱给他，一面对他说着事儿。“我最近想给憨憨娶媳妇儿了。你有什么意见？”

大蛮笑着说：“他是你的儿子你拿主意。我只关心我们的女儿：沐沐。她的婚事你可得跟我商量！”

原来大蛮这么多年和凤姐暗度陈仓，也瞒天过海的有了沐沐。凤姐是何等精明之人，沐沐是大蛮的女儿，居然连自己的老公都不知道！

第七章

欢欢来找凤姐的时候，凤姐一点都不意外，只轻轻的说了一声：“欢欢来了啊。”

欢欢说道：“凤婶，你娶媳妇的计划还算数吗？”

凤姐不动声色的说道：“当然，当然。你知道欢欢也是非常喜欢你的。”

欢欢心里很是痛苦，咬着牙点头说道：“我愿意嫁！”

这一夜，欢欢把憨憨叫出去，天上是满天繁星，风儿吹起柳树。在憨憨专注的眼眸中，欢欢的头发就像柳树条一样的美资。

憨憨呆呆地看着欢欢，咯咯笑，一面用手捋她的头发。这个习惯他已经从小到大保持着，以至于欢欢都习惯了。欢欢说道：“傻哥，今天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这个名字了。”

傻哥只是嘿嘿的笑，问道：“为什么？”

欢欢摸着他的手，低着头，说道：“因为以后我要叫你老公了。”

傻哥笑着拍手道：“我要做老公公了，老公公了。哈哈。”

欢欢看他这个傻劲，眼里就有了泪花。

但傻哥对欢欢的泪特别敏感，就跑上前去，抱歉的说道：“怎么了，欢欢，你不高兴了。我错了，我错了！”

于是两个人抱着哭起来，一个是不知所措，一个是万般无奈。

第八章

凤姐把二人的婚礼打点的跟市长的儿子的婚礼一样隆重。她大宴全镇，随意吃喝三日。凤姐说：我一定要让人羡慕，让人看看我们家傻哥多有福气！也难怪，凤姐最不缺的就是钱。

当欢欢穿上最美的喜庆的新娘的新衣的时候，迎来宾客阵阵感叹！本来凤姐要给她戴满金银首饰，都被欢欢拒绝了。她是个朴朴实实的人。凤姐瞧她这样的个性，倒也欢喜。毕竟按道理，欢欢跟自己之间是一件交易，她大可以宰自己一顿！然而欢欢却没有这样的意思，她心里就更加得安慰了。

憨憨终于明白“老公”这个词的意义了。他照着妹妹沐沐的提示完成了婚礼，揭开了红盖头，然后把自己一生的唯一的挚爱，拉进洞房的时候，他内心充满了愉悦。

洞房花烛夜，欢欢却非常紧张不安。她又把盖头盖上了，从盖头的隐约中看着傻哥，忽然有个错觉，觉得自己好幸福。因为眼前的傻哥穿了白色的万元的西装，西装笔挺，他又长得很是标致。不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转眼之间，她内心就黯然了。

此时她忽然想起以前她的洋人老师说：“在老天爷面前，接受一切的安排吧，因为这就是生活。”生活里多少不随己愿的事情啊，但这就是人生。

她低头看着自己，噙着泪，仿佛自己就是凤姐的续集。凤姐有着一个不情愿的婚姻，却把另一个不情愿的婚姻强加给了另外一个人。多少人是真的爱人如己呢？

欢欢对自己说：“我的余生要如何填满呢，我的孤独又要怎么满足？哦，好在我还可以跟老天爷祈祷和倾诉！”

看着美若天仙的欢欢，憨憨很想拥她入怀，但是瞧见她的眼泪都把裤子滴答湿了。他就严严地克制自己。为了转换话题，他递给欢欢一杯葡萄酒。

“欢欢，咱们干了这一杯！”

欢欢愣住了，揭开盖头，看着自己的新郎，在烛光下和他干杯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涌入心底：也许就像酒一样，我需要和傻哥来好好的品尝余生！

这样想之后，她忽然释然了，便和傻哥聊着没有边际的话。但傻哥并没有和她同房。

第九章

一天一天过去，傻哥都没有和她同房，以至于欢欢很稀奇。但憨憨一日把欢欢叫进屋里。欢欢刚刚在厂子里干完活儿，又把全家人的米饭焖上。

“怎么啦，亲？”欢欢有些顾不上傻哥的样子，希望傻哥快说，自己似乎还有更多的活儿要干。

傻哥拉着她的手，悠悠的说道：“欢欢，你快离开这儿吧。我知道你是不情愿的。”

欢欢愣住了，惊到了！

傻哥笑了笑：“你们都觉得我傻吧。是的，我是傻哥。我也几乎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欢欢继续愣住！

傻哥接着说：“从你嫁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你在用干活去逃避。你快走吧，去城里找学伟哥。我帮你把车票都买好了！”

欢欢半晌不说话，感觉眼前不像是傻哥。这个傻子平时几乎除了笑，都不说话。今天怎么说这么多让人感动的话儿呢！

傻哥擦了擦口水，因为先天性的问题，他还是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口水偶尔的流出。“大家都不知道为何我不大说话，一来我结巴，而来，我一说话，就容易让口水从嘴边流下来。我害怕别人笑我。”

欢欢被连推带拽的拉出了门，饭也没顾的吃，就被傻傻叫来的出租车送到了车站。她今天坐在车上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今天的一切都太突然。然后，她不知不觉就仿佛一个自由人，坐在了去找老情人的路上。

傻哥还递给了她一封信。字写得歪歪扭扭。但就是因为这歪歪扭扭的字，欢欢才知道每一笔画都是自己的老公用真心很不容易的写出来的。

“欢欢，谢谢你，也委屈了你。如今，我会跟我妈妈说，妈妈一定也会同意。因为我知道我妈妈的一个秘密，那就是我的妹妹不是我的爸爸生的。她以为瞒过了所有人，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因此我这样威胁她，她就肯定会放你走。不要怪我妈妈，学伟哥也是被她诱惑去了城里的，目的就是要把你逼进我们家门。我知道，你并不爱我，所以我也要成全你。 你的永远的傻哥！”

泪水已经湿润了每一个字，而眼泪湿透了这封信纸。

欢欢下了车，根据傻哥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学伟的店。

她敲门，没有人应。她推门，却看见一个漂亮女子，正洗完澡，边擦着湿湿的头发，走出来，就问欢欢：“您好，还没开门呢？客人您真早啊。”

欢欢立刻找个理由就跑出门去，然后忽然兴奋的、欢快的，又坐着车子急匆匆要赶回家！“傻哥，等着我，我亲爱的，等着我！”

第十章

憨憨，在饭桌上默默吃着饭，凤姐嘴里却一直叨叨，抱怨欢欢不打招呼，也不知去了哪儿。

“儿子啊，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情？”

憨憨笑着说，故意重复凤姐的话。“妈妈，你是不是也瞒着我什么事情？”

凤姐一愣！

憨憨只顾吃饭，也给自己的妹妹沐沐夹菜。他很开心，心想：“此刻欢欢应该已经到了城里。”能够让心爱的人自由，他觉得很释然，虽然心中也有许多不舍和酸楚。有时候傻哥也会对自己说：“我是不是真傻啊！”

但就在这时，欢欢拿着一包东西丢在地上，欢快地出现在了全家人的面前。

凤姐正要骂她，憨憨却冲上前去。责备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欢欢真的欢笑了，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道：“老公，你啊，让我买东西，也不让我先吃完饭！”

憨憨知道她故意在遮掩刚刚的故事。凤姐了解了之后，就不怪欢欢，反而怪儿子了！今天是凤姐看到欢欢最开心的时候。

一吃完饭，欢欢就要拉着傻哥的手去房间。“妈妈，我们想要午睡。太累了。”

凤姐看出来，心里笑了。

欢欢刚一进屋，就关上窗帘，反锁上门，便把傻哥一下子按到床上。傻哥是个魁梧个子，只是因为欢欢“偷袭”，以及不解她所有的动作，才坐到了床上。

欢欢饥渴的亲着傻哥，把他按住。傻哥便喘着气说道：“等一下，我希望你解释解释。”欢欢笑着说：“我们边进行，边解释。余生我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慢慢理论呢！”

是啊，相爱的人是要度过余生的啊！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