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到了,而我这个做女儿的却还没有想起为你做些什么。回想往日父亲节铺天盖地的祝福,却没有我的只言片语。不禁油然升起一阵愧疚。父亲啊,并非是女儿心中没有你的位置,而是心中的话太多,反时一时无语。
你是一个能干的人,做赤脚医生,木工,甚至打渔织网,所有的东西只要经了你的手,无一不是妥妥帖帖的,好像什么不听话的工具到了你的手中,都变得听话起来,这也甚至包括我们兄妹四个。同时你也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人,从小到大,你除了工作,除了批评我们几个,好像没有什么疼爱我们的举止,只是对我这个老女儿有许多例外。内心深处,那温柔的画面总是一幕幕的浮现。
我的出生是个意外,本来家里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又加上开始计划生育,不该有我的,可是母亲要女儿心切,看着三个儿子,不甘心,后来正好又怀上了我,虽然也响应国家号召,可是去医院的那天正好星期天,结果就回家了,后来村里的干部没有再来找,也就没有再去医院,也就有了我了。所以我的出生对全家是一个大大的惊喜,虽然小时的我非常丑,但是还是得到了全家人的宠爱。当然也包括父亲。
小时候,哥哥们都分床睡了,我还睡在父母身边,早上母亲起床做饭,我就躺在父亲身边,和父亲嬉戏,父亲很严肃,哥哥们都怕他,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唯有我不怕。躺在他身边,我一会儿摸他的头发,一会儿又会挠他的痒痒,有时,父亲会装腔作势的打我一下,我就会哭个不停,一定要回过来才行,这时父亲就会一扫他平时的威严,主动过来让我打回来,我也会咯咯的笑起来。母亲就会说,还是你女儿的面子大啊,没见过你在谁面前这样的。
我小时候特别贪吃,只是家里有吃的东西,我是一定要挑大块的,不然就哭,一直哭到得逞为止,这招屡试不爽,记得有一次,父亲买了面瓜,大哥负责分瓜,他把瓜分的一样大小,当然是我先挑,可是我挑不出来哪块大的,所以我就哭了起来,父亲听到哭声过来了,他什么也没有说,走出去,一下子把卖瓜剩余的瓜全部买来了,我一看,这么多啊,立马不哭了,哥哥们也帮了我的光,美美的吃了一回。现在,回忆到这事时,大哥说,若要公平,就让制定规则的人没有优先权,那么他就是要一定力求公平的,不然他就只有吃亏了。我听到这时是一定要白他一眼,原来如此啊,从小就不想让着我,还哥哥呢。
父亲是个医生,不爱笑,所以村里的孩子都怕他,要是遇上打针什么的,都不太敢哭,只有我,只要一生病,我是绝对不让打针的,父亲追着我不管是绕着床几圈儿,我也是不让他打针的,所以现在我有病了,也只是吃药,尽量不打针,并且见到针就吓的不行,也许这是和父亲有关的,如果小时候他能让我接受那个亮晶晶的东西,我现在也不会那么怕了。
再大一点,哥哥们就开始巴结我了,只要他们想要什么东西,就怂恿我去找父亲要,父亲就一定会答应的,而我也多少有点恃宠生娇的习惯,有时要的多了,不好意思再要时,我就会去父亲的房间去偷拿,父亲的抽屉里有病人送他的好吃的,他平时不拿出来的,我只要发现有,就一定会偷偷的进他的房间,趁他给病人找零钱的时候,去拿。有时也会顺手牵羊的拿上几角钱,不知道是他真的从来没有发现。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现在想难道他从来没有发现吗?也许答案是否定的,只是不想批评我罢了。
如今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回到老家时,就更没有父亲说话的份了,回家时给我们做好吃的是母亲,我们走时,把我们送到村口的也是母亲,当我们打电话要回去时,也是母亲在村口张望。父亲好像话变得更少了,只有他提起儿女时那种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
有时他也会在我们要回去的日子里到村口去看上一看,什么也不说,就又回家了。在家里,他仍是做一些活,做的很好,他可以把母亲买回来的窗帘,只用钉子铁丝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出来窗帘店里装出来的效果,他也可以自己把家里的电线扯的好像电工扯的一样,只有这时,我们才会关注到父亲,总是又是夸奖又是抱怨地说父亲,你这么大年纪了,该小心一点了,不然有个什么事儿的,怎么办,父亲总是这时,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如同小时的我们。面对父亲的夸奖。父亲啊,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悄然转变,你已经由强势的男人变成了一个需要儿女夸奖的老人了。
如今又逢父亲节,你的节日,七十岁多岁的人了,不知不觉中,你已经两鬓斑白了,对于儿女的严肃已悄然不见,对于孙儿女的慈爱洋溢在脸上,可是心中,你依然是儿女的山啊,父亲,我的父亲,让女儿对你说一声,父亲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