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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途/真实故事改编
文/兪秋
在那被连绵山脉紧紧锁困之地，仿若被时光遗落的孤境，峰峦叠嶂间，交通仿若凝滞的溪流，几近断绝，与外界的联系微弱得似有若无。
林晓就站在这片土地上，她生就一双大眼睛，澄澈如水波轻漾的湖泽，其间又藏着几缕怯意，宛如误闯幽林深处的小鹿，那眼眸里，时时闪烁着对山外浩渺天地的好奇与对困窘生活的怅惘。因长久在这片土地上躬身耕耘，风拂日晒，她的肌肤略显糙涩，却晕染着健康的小麦色光泽。发梢干枯，呈出微黄之色，随意束成两缕小辫搭于肩头，伴她的行动而悠悠摆荡。
贫困如顽固的阴霾，沉沉地压覆在此间。村民们仰仗天赐，勉力为生，林晓的父母亦深陷其中。他们于贫瘠荒芜的土地上倾洒血汗，即便耗尽心力，所得也不过是聊以糊口的微薄之资。
在那昏暗的小瓦房里，每一滴漏下的雨都像是敲在林晓心上的鼓点，一下一下，震得她满心恐慌与无助。她常常饿着肚子，看着父母疲惫不堪的身影，小小的心灵里便萌生出对食物和温暖的极度渴望，“爸妈，我饿。”她带着哭腔对父母说道，眼神里满是迷茫。此时的她，身形瘦小，衣服虽破旧但还算整洁，补丁在衣角和袖口处显得格外显眼，那是母亲粗糙的双手缝补的痕迹。屋内昏暗的光线洒在她脸上，映出她那有些凹陷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上挂着几颗汗珠，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为了更好的生活，父母带着林晓离开村子进城打工。然而，城市生活的艰难远超想象。父亲在工地搬砖扛水泥，累得腰酸背痛；母亲在餐馆洗碗，双手被洗洁精浸泡得红肿粗糙。一家人挤在狭小昏暗的出租屋里，尽管努力，收入仍微薄。林晓看着父母日益憔悴，心中满是酸涩，“爸妈这么辛苦，我要是能快点长大就好了，就能帮你们分担了。”她对自己喃喃自语。她的面容愈发消瘦，颧骨微微突出，那对大眼睛在消瘦的脸上显得更大了，眼神中多了几分忧虑。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她蜷缩在角落，单薄的身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弱小，破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脸庞两侧，那黯淡无光的发丝就像她此时有些黯淡的生活。
命运的残酷并未就此停止，一场意外夺走了林晓父母的生命，她成了孤儿，在陌生城市如飘零的叶子。那一刻，她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爸爸妈妈，你们怎么能丢下我？我该怎么办？”她号啕大哭，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生命的光彩随着父母的离去而消逝。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瘦弱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是失去了庇护的花朵，孤独又无助。大街上，她穿着破旧单薄的衣衫，在寒风中抱紧自己，凌乱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那只眼睛里满是惊恐与茫然，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寻找一丝温暖和依靠。
幸运的是，林晓被一对夫妇收养。起初，养父的憨厚老实和养母的温柔善良让她重感温暖。她的脸色渐渐有了些血色，眼中也有了一丝生机。但黑暗很快降临，隐隐约约记得11岁那年，亲生哥哥的伤害如恶魔利爪，夺走她的童真与纯洁。“不要，哥哥，你不能这样！”她惊恐地尖叫着，眼中充满了恐惧、羞耻和愤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原本红润的嘴唇被咬得发白，身体不停地颤抖，“为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世界在她眼中变得支离破碎，她的灵魂仿佛被撕裂，在黑暗的漩涡中挣扎。养父的背叛又如利刃刺进家庭心脏，养母无法承受，选择自杀，生命在生死边缘挣扎，家也分崩离析。林晓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中，“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我只是想要一个家啊。”她哭诉着，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眼神空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原本就瘦小的身体在痛苦的折磨下更加虚弱。在那破碎的家里，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头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衣角还沾着些灰尘，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还沉浸在那无尽的痛苦之中。
11岁同年，小姑丈如鬼魅般在夜中潜入家中，对林晓造成了无法磨灭的伤害。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恐，眼白上布满血丝，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景象。“不要，求求你……”她的嘴唇无声地张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扼住。她的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得如同鬼魅。“不要，求求你……”无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可身体却无法动弹，那一夜成为了她心中永远的伤痛，每次回想起来，她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心痛得无法呼吸。黑暗的房间里，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惊恐万分的表情，她的身体紧紧地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惨白的脸，额头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那颤抖的嘴唇仿佛在无声地呼救。
19岁时，毫无防备的林晓被掳走，被关在暗无天日之地，遭受不同男人折磨。在那暗无天日的两个月里，她原本清澈的眼睛变得浑浊而空洞，眼神中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潭死水。“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虚弱地哭喊着，声音沙哑而无力。她的头发变得油腻而杂乱，毫无光泽地耷拉在脸上。她的脸颊消瘦凹陷，嘴唇干裂，身上满是伤痕，衣服破旧不堪，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绝望的气息。“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我？难道她的一生就要这样毁了吗？”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灵魂也在一点点消逝，如同在黑暗的深渊中不断下坠，看不到一丝希望。在那阴暗潮湿的囚禁之地，她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一样瘫坐在角落里，头发遮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染着血迹和污渍，她的身体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皮肤上的伤痕触目惊心，那是她无尽痛苦的印记。
就在林晓几乎被黑暗吞噬时，她原以为是富商救了她，其实他是个贪污吃回扣赚了很多钱的坏蛋。他在教她一些事的时候，被她抓到把柄，“你别想再控制我，你的恶行我都知道。”她愤怒地说，然后他不得不放她离开。
之后她离开那个城市去了深圳，在深圳帮厨时，炒菜厨师欺负她，捏她屁股，她反抗却把手指摔断了。老板见状就把她撵了出去，还不给她工资。当时她走投无路，好心人给了她一百块，可很快就花光了。她只能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夜里睡在红树林公园，保安却总驱赶她，她每天都睡不好，脏了就去公厕洗漱，白天继续找工作。有一次下雨，有人告诉她电影院五块钱可以通宵，她就抱着行李去了电影院寻求容身之处。没想到后半夜电影院播放三级片，突然有个男人想对几天没休息好的林晓伸出魔手，撕扯她的衣裳，“别碰我！”她惊恐地大叫，忽然醒来的林晓奋力挣扎，朝电影院门口跑去，行李也丢了。最后她只剩八块钱，去面馆吃饭钱不够，她哀求老板，老板卖给她一份清汤面。
也许是这碗面带来了好运，有一对老夫妻收留了她，她在他们那儿工作，一个月一千五，一干就是三年。在那里她第一次吃到小奶糕，感觉特别幸福。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子偷看小钟哥（厨师）的三级碟片，被人发现了还被舅舅、舅妈（老夫妻是老板的舅舅、舅妈）狠狠地打了手心、罚站等……
22岁时，她以为婚姻是新生，却不想丈夫是好赌懒汉，家庭入不敷出，追债人频繁上门。看着担惊受怕的儿女，她心碎，“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能再赌了！”她对丈夫怒吼道，脸上写满了疲惫和忧虑，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坚定。她的身材因生育和操劳变得有些臃肿，但那臃肿的身体里却有着一颗为家庭付出的心。她试图改变丈夫，每一次争吵和哀求后，她都满心疲惫，“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呢？我们的家要怎么办？”无奈之下，她鼓起勇气起诉离婚，虽满心愧疚不舍，但为了孩子决定撑起一片天，“这是为了孩子好，我必须坚强。”此时的她，眼神中虽有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母爱的坚韧，那是一种为了孩子可以不顾一切的力量。在家里，她穿着朴素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有岁月和操劳留下的痕迹，眼角有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疲惫，但每当看到孩子，她的眼神就会变得温柔起来，那是一种母亲对孩子的爱。在与丈夫争吵后，她的眼睛红肿，嘴唇颤抖，脸上满是泪痕，但那坚定的神情却从未改变，她紧紧地抱住孩子，“宝贝们，别怕，妈妈在。”仿佛在告诉他们，妈妈会保护他们。
离婚后，她没日没夜地劳作，做保姆忍受雇主挑剔，还要身兼数职。她在城市奔波，从清晨到夜晚，疲惫却从不抱怨。“每一分钱都是希望，为了孩子，我能坚持。”她对自己说，面容因长期的劳累而更加沧桑，眼角有了皱纹，眼神却依旧坚定。她的头发中开始有了几根银丝，在阳光下格外刺眼，但那也是她为生活努力的见证。她的身体虽然疲惫，但走路的姿势却很挺拔，那是一种生活的重担压不倒的姿态。在雇主家忙碌时，她穿着整洁的保姆服，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脸上带着微笑，尽管那微笑中透着疲惫。她手脚麻利地干活，无论是打扫卫生还是照顾孩子，都做得一丝不苟，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出她的劳累，但她的眼神中始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在奔波于不同工作地点的路上，她背着一个旧背包，步伐匆匆，头发有些凌乱地在风中飞舞，脸上有灰尘和汗水，但那坚定的眼神和挺直的脊梁让她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37岁时，命运似乎对她露出微笑。她遇到一位同样半生坎坷的教授，他被她的坚韧善良吸引，对她展开了热烈追求。他的温暖话语和贴心举动，就像光照进她黑暗的世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疑惑地问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不安，脸色微微泛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微笑。她的面容虽有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微笑让她看起来格外美丽，就像一朵在风雨后绽放的花朵。她的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显得端庄而优雅，岁月留下的痕迹反而增添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他们在和教授初次约会的餐厅里，她穿着一件简约的连衣裙，头发盘起，露出修长的脖子，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掩饰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期待，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少女般的娇羞，嘴唇上涂着淡淡的口红，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
他们一起漫步公园小径，在海边看日出，享受宁静与甜蜜。他将她的故事写下，让更多人感受到她的坚韧。“原来我的经历可以给别人力量，我的苦难好像也有了意义。”她感慨地说。在他的鼓励下，她参加心理修复课程，学习绘画，用画笔描绘美好世界。“我可以重新开始，我也能拥有美好的生活。”她充满希望地对自己说。她在绘画时，神情专注而认真，眼中的光芒让她看起来充满了活力，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在公园的小径上，她穿着舒适的休闲装，和他手牵手漫步，微风拂过，她的头发轻轻飘动，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今天真美好。”她轻声对他说，眼中满是对他的爱意和对这宁静时刻的珍惜。在海边，清晨的太阳洒在她身上，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站在沙滩上，海风轻抚她的发丝，她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希望以后的日子都像这日出一样美。”她微笑着说，那是一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眼神，脸上的笑容灿烂而温暖，仿佛和这美丽的日出融为一体。在绘画课堂上，她扎着马尾，穿着围裙，手上拿着画笔，眼神专注地看着画板，嘴角微微上扬，“我要把我心中的美好都画出来。”她笑着对旁边的人说，脸上洋溢着热情和快乐，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只有她和他，以及这充满希望的新生活。这种幸福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她知道，这是命运对她的馈赠，她会紧紧抓住，再也不放手。
作者:兪秋，原名:苏子滔（全阳），福建泉州人，80后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