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板有事,所以改到了中午聚餐。因为有老板在,一顿午饭吃得倒是风平浪静。吃完饭,老板按惯例直接撤退,其他人三三两两的也就散了。
我们几个关系好的,按照老规矩寻摸了一个咖啡馆,一边喝咖啡一边闲聊。
说起来也是托老板的福,每周一次的组内聚餐是老板定下全组放松交流的规矩。
顺便我们几个也就形成了饭后消食,闲聊的习惯。
有时候聊论文,有时候聊实验,有时候也聊别人八卦。
今天也不知道说到哪里了,同组的师姐突然抒发了一句感慨,“写论文就像生孩子,十月辛苦只为了一朝分娩。但写论文又比生孩子难多了,生孩子自从怀孕开始就能倒计时了,写论文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一旁的师兄接着说,“那也未必,要是真用上三年,生出个哪吒那也值了。”
大家都被逗笑了,但师姐很快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哪有这种美事,别说三年了,一年没什么进展,怕是觉都睡不着了,哪里还能挺到三年。”
说到这里,大家也不笑了,都陷入了沉默。我们之间都很熟,也知道师姐为什么会说这样消极的话。
师姐是二战考研上岸的,读完硕士又接着读博,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理论上还有不到一年就要毕业,但课题一直进展缓慢,论文更是没开始写,说不定老板哪天就要谈延毕了。
而我们也只有沉默,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面对科研上的种种困难以及各种不确定性,我们也只能苦苦求索,只有每周可以抽出一段时间来一起放松,互相打气。
但好在毕竟已经读到博士了,也没有什么困境是没经历过的。师姐很快自我调整过来了,和大家有说有笑。
不过我在一旁,内心却是颇不平静。
直到现在,也仍有些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