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闯入德国哲学领域,就像16世纪末拉丁美洲沿岸的那些疯狂的海盗,他们既不属于哪个国家,也不向哪个国王臣服,他们无家可归,尼采就像他们一样:他从不为自己或后人去征服什么,既不为神明,也不为国王或信仰,而就是为了享有征服的快乐。因为他没有夺得和占有任何东西的欲望。他热情洋溢,他要扰乱一切黯淡、平静和安逸,扰乱人们怡然自得的安宁生活。用火,用惊世骇俗去传播清醒。对他来说,清醒就像酣睡对好静的人那样珍贵。
他永不回头,既不沾沾自喜于已经得到的一切,也不想据为己有;他驰骋的广阔天地是未知的一切;他唯一的乐趣就是释放能量,“惊扰昏昏欲睡的众人”。
他孤身赴险,他自豪的唱起他的海盗之歌:是的,我知道我来自何方……我燃烧着自己,我发出光亮,我攫住的一切都变得光明。我抛弃的一切都化作灰烟。而我自己,一定就是那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