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的春天多雨,梁墨秋和青歌从蓝府脱身之后春雨便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青歌和梁墨秋回到家,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各披上一袭黑色的披风,跨上马便向金陵的方向赶去。
寂静的夜里,雨水声混合着马蹄声显得格外清晰。梁墨秋突然停了下来,仔细听道:“师妹,这马蹄声不是我们的。”
青歌也勒住马:“不过是偷个东西而已蓝家居然这么大费周章?”
“不管怎样,先出了苏州。”梁墨秋来不及细想立刻驱马狂奔,青歌紧随其后,刚级城门,便听到守城的士兵正传达手令:“这三日不许任何人出城,凌青歌杀了蓝家三十二家,必须找到。”
“怎么会?”青歌和梁墨秋面面相觑,不敢置信。不过片刻间,青歌咬咬牙,说道:“师姐,等会我护着你杀出去,将东西带回南山。他们只说了我一人,怕是活下来的人并未看见你。”
梁墨秋看了看青歌,又看了看城门口,狠下心点了点头:“等我出了苏州先发信号召集其他师门,必定回来救你。”
“师姐,你大可不必让其他师门牵扯到此事之中,既然蓝家被灭口,那必定是有人陷害。若是只针对我那便罢了,若是针对整个南山,不是正中他们的计吗?”青歌想了想,认真且坚定地说:“而且,师姐,你知我也想有个了结罢。你将这东西带给师傅,我就算死了也不辜负师傅这么多年养育之恩。”
梁墨秋看着凌青歌,眼中满是悲戚:“你一定要活着。师姐会回来带你走。”
青歌凄然的对着梁墨秋粲然一笑,拔出手中的剑,从马上跃起,以迅雷之势将看守城门的士兵打伤在地,梁墨秋趁机冲出城外。梁墨秋所骑之马的后蹄刚踏出城门,那门就被迅速关起,梁墨秋急急回头,却只看见朱红色的城门。青歌拿着剑低头站在雨中,右手提着剑,在她前面的徐家的一队精卫,足有二三十人。
“凌姑娘,束手就擒吧。”徐君立骑马赶到,随之而来的还有慕長安和蓝颜儿。
“青歌,我相信不是你做的,你和我们回去,我会给你清白。”慕長安从马上跃下,想冲到青歌面前,却被徐君立下令让精卫挡住。
“徐君立。让他们滚开。”慕長安看着眼前的精卫,愤怒的说道。
“長安,凌青歌手上有三十二条人命,难免她不会伤你,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徐君立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慕長安抬起头看了徐君立一眼,雨水打在他的脸上:“可我相信她。”
“可是,”青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不信你啊,慕長安。”
慕長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凌青歌:“为什么?青歌,你信我这一次。”
“慕長安,我再也不会信你。”青歌举起剑,“你们不是要抓我回去吗,那便来啊。”
一道闪电突然击破了天空,一刹那的白之后,春雷滚滚而至。徐家的精卫也冲了上来。
青歌今晚与蓝家一站,本就消耗了体力,与二三十人搏斗愈发显得体力不支,很快大腿上便中了一刀。青歌忍痛单腿跪在地上,以剑为支撑,面色越显苍白。精卫看青歌不在反抗,也都收了刀。
“蓝颜儿,我没有杀你蓝家。你为何睁着眼说瞎话?”凌青歌看向蓝颜儿,质问道。
“对,你是没有动手,可你带来的那些人,却连我三岁的侄儿都没放过。”蓝颜儿哭着嘶吼道。
“君立,让我先带青歌回去,我一定会好好查清楚,为蓝家报仇。”慕長安见青歌收了伤,很是焦急。
“慕長安,你既然舍不得我,又何必那样对我?还是说,你是想亲手杀了我,好让我不再烦你?”青歌冷笑着问道,底气却有些弱了。
“不是。”慕長安正打算解释,一群黑衣人不知从何处杀出与徐家的精卫厮杀了起来,一名身着玄色斗篷的男子从混乱中带走了青歌。我感觉到,还是那位公子。
“我早说过他们有同伙,慕長安,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们?”蓝颜儿看着青歌被救走,怒火中烧。
“不会的。”慕長安失魂落魄摇了摇头的说道,“她不是那样的。”可声音却有些许颤抖。
歌窝在那位公子的怀里,虚弱的说:“我知道是你,迷路的那位公子。”
“姑娘竟还记得我,真是令在下感到意外。”那名公子拿起一枚手帕,温柔的擦拭着青歌脸色因为疼痛而渗出的汗珠,笑着说道。
“公子这是带我去哪?”青歌接着问,他们现在正在一艘船上。周围静谧一片,只听得雨水打在甲板和河里的声音。
“一个岛上,你且好生休养。等伤好后,我会安排你出城。”那公子将青歌抱到床上,命医女和丫鬟进来为青歌简单包扎了伤口。离开之时,吹灭了船厢中的蜡烛。
风雨之势似乎越来越猛烈,船摇晃的越来越厉害,青歌因为伤痛也睡得很不安稳。而那位公子继续在隔壁的厢房里,画着那副未画完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