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裹着披风,一路跌撞地走在闹市之中,周围人看着如此落魄且衣衫不整的姑娘,纷纷注目指指点点。青歌忍着眼泪,又将手里的剑握紧了一分。春天虽然暖和,但早春的河水依旧寒凉,青歌和衣将自己泡在后院旁的小河里已经快一个时辰了。等她上岸之后,嘴唇已冻得没有丝毫血色,青歌换了一身纯白色的素雅衣衫,为自己泡了一壶碧螺春。茶叶刚泡开来,闻闻沁人心脾的幽幽香气之时,蓝颜儿却登上门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异族服饰的女子,那女子面容明媚,举手投足之间十分爽朗,全没有大家女子的扭捏。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姑娘就是云南城的郡主吧。”青歌为自己斟了一杯茶,缓缓地吹着气。
“对。”段郡主答应的十分爽快:“凌姑娘,我知你与安郎之前有些情谊。”
“安郎?有些情谊?”青歌抿了一口茶,幽幽的开口问道:“不知段郡主到此来所谓何事?”
“凌姑娘,我希望你日后与安郎断了来往。毕竟他快要是我的夫君。”段郡主倒是开门见山。
“你应该知道,慕長安之前已许诺过我。”青歌放下茶盏,看向段郡主,目光幽幽,很难看懂青歌所想。
“可凌姑娘的身份,并不配不是吗?”段郡主直视着青歌的目光,毫不畏惧:“你该认清现实。”
“若我不认呢?”青歌垂下眼眸,看着茶盏里碧绿的液体,蓝颜儿似乎是以为青歌怕了,又或许是怕关系闹僵,急急地说:“凌姑娘,若是段姑娘日后愿意,还是可以让你进慕容家的。”
“进慕容家?”青歌凄凉一笑:“我原以为蓝姑娘是会为你慕大哥幸福考虑的,原来并不是。”
“我只是,帮長安哥选择他合适的妻子罢了。”蓝颜儿脸陡然红了,急忙忙解释道。
“徐君立,爱你么?”青歌顿了顿,转而又抬眼看向蓝颜儿:“我看他不爱你吧。徐君立回来这么长时间,我看他也没有履行和你婚约的意思,倒是日日流连风月场所。”
蓝颜儿听了此话,脸色刹那间便白了,咬了咬嘴唇后略带嘲讽的说:“那又如何呢?凌姑娘。我蓝家就算没落,可终归是有名望在的。君立他不娶也得娶。可你呢,你不过一个草莽丫头,一个人浪迹江湖这么多年,谁知道做过些什么勾当?慕長安再爱你,慕容家也不会要你。”
青歌听了此话,颇为不屑的笑了笑:“原来两位不过是靠着家室背景以换一点点爱意的可怜人。”
话音刚落,一支银鞭便抽了过来,力道极大,青歌轻巧躲过,一只手抓住银鞭,看向银鞭的主人段郡主继续说:“怎么了,郡主可是被我戳到了痛处恼羞成怒了?”
段郡主怒极反笑,并未多言,一只手却已亮出匕首向青歌刺去。青歌放开手中的鞭子,向后退了几步,抽出剑接了几招,说道:“郡主可是就要嫁人的人了,可得收敛收敛脾气,不要吓跑了未来夫君。”
“你给我闭嘴。”段郡主出招更狠了,毕竟是大家闺秀,并未在江湖上游走,青歌防守的极为容易,不出二十招,那段郡主却已然败下阵来。
“段郡主,我以后不会再去见慕長安,也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青歌将从段郡主手中夺下的匕首扔在了那郡主面前,冷冷的道。
段郡主捡起匕首,虽然气急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的走了。青歌正想坐下歇会,一青衫女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师妹好武功。”
“师姐何时来的。”青歌坐下抚着胸口,倒也没看来人,便直接问道。
“师妹出来游荡这几年倒是越来越不懂事,见到师姐也总该看一看。”梁墨秋自顾自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师姐你刚在外想必也都听见了,我......”青歌苦笑着说。
“我知道。我看着俗世终归不适合你,不如陪我拿完东西,随我回南山吧。”梁墨秋眯着眼,端详着手中的茶杯,徐徐说道。
“好。”青歌想了想,答应了下来:“那东西,是何物,现在在哪里?”
“是一块令牌。”梁墨秋拿出一张纸,上面画着一枚令牌的模样,画工很是精细,“师傅并未说为何需要,只说在苏州蓝家。让我们取回。”
“蓝家.....”青歌接过纸张,嗫嚅道。
“对,就是刚刚蓝颜儿那家。”梁墨秋一边喝茶,一边点头:“师妹你该换换新茶了,总喝碧螺春不腻吗?”
“那师姐打算何时去?”青歌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看你吧,我何时都可以,不过是去取个物件罢了。”梁墨秋对此事显得颇不在乎。
“那师姐,就今晚可好?”青歌收起画纸,想了想问道。
梁墨秋放下茶杯,看着青歌,转而笑起来:“也好。”
“我不过是想早些回去。”青歌垂着头低语,“这外面,太累了。”
梁墨秋看着青歌,暖暖一笑:“好,等办完这件事,师姐就带你回家。”
暖风吹过,吹落数千花瓣。临水而建的一个书房里,一名黑衣人正跪在地上,“少主,那南山梁墨秋和青歌姑娘打算今晚便动手。”
背向而立的男子正在擦拭着一块玉如意,听完此话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