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故事:戒不掉的酒

二叔徐多余年轻时在部队待了几年,退伍后在镇上水泥厂里上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喝酒的习惯,每天都整上那么一两瓶,这里说的一两瓶可不是大家以为的一两杯哦,是真正的一两斤酒。再说他上的那个班吧,也特轻松,在水泥厂里当保安,从他上班那天起,就没听说厂里出过什么事。

大年初三那天,二叔来家里吃饭时跟父亲就说起了最近可能犯痔疮了,在屁眼旁还长了个玻璃弹一般的肉球,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模上去还特别疼。父亲劝他去医院看看,病拖久了可怕托出大病,还劝二叔这段时间就不要喝酒了,可二叔只是咧嘴一笑,然后就说酒是不可能戒的,没有酒整个人都不舒服。

隔了一天,就听父亲说要去县里的医院看二叔,听说是得了什么脓肿,需要动手术治疗。我们农村这边不管是大手术还是小手术,只要家里亲戚有动手术的,只要知道了,绝对会去医院看看,这就像电影里说的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听说父亲要去县城,我就兴奋起来了,忙跟着父亲身后,我知道他不一定会带我去,但是我相信我硬上车他也不一定有办法,所以最后我跟着父亲一起到了县里的医院。

走进二叔病房的时候,只见婶婶正在那哭着,嘴里还一直说着怎么会这样那样的话,当然现在想想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小手术,那时的人们还是见识短了,总感觉只要动手术,一定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所以有时甚至会见到医生一边将病人推进手术室,外边的家属一边哭的场景,现在想来也觉特搞笑。

父亲走到二叔床边说道:“二弟,好点没有?医生怎么说的?”

二叔躺在病床上有点无精打采的说道:“大哥,就这点小病,你怎么还过来了,说出来都丢人,哪里疼不好,偏偏屁股疼,我都告诉你弟妹了,千万不要告诉村里人,更别让单位的人知道,不然我以后是没脸出门了。”

“你少说两句话吧,叫你平时少喝酒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旁边的婶婶带着哭腔说道,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擦了擦眼泪后接着说道:“大哥,医生说多余得的是肛周脓肿,必须要做手术的,这不昨天来的医院,今早就做了手术,听医生说因为做手术的时候发现还长有痔疮,于是便顺便切了两个痔疮。反正今早上他两条腿都不能动,我想着会不会以后两条腿都不能动了,吓得我是哭了一早上,还好中午点的时候他告诉我他的腿有反应了,这才让我心放了下来。”

就这样父亲和二叔、二婶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起来,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我和老爸才从医院出来往家的方向赶回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后,二叔也从县里的医院回了家,不过大家问他什么病的时候,他总是一句小病就带过了。

当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家里的门突然被人敲响,听声音应该是二婶。母亲出去开门,还没等母亲说话,二审就先开口说道:“大嫂,快叫大哥出来跟我去家里一趟,多余他的病又复发了,现在正发高烧呢。”

母亲没有再多说什么,进屋叫上父亲后就一起往二叔家走。在路上经过了解才知道二叔回家后就宰了一只老母鸡,又从村里打了两三斤酒,饭后就那样睡着了,可谁知道晚些二婶过去床边摸到二叔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发着高烧,嘴巴里还模糊的说着“屁股疼”三个字。

当天夜里,父亲叫上了村里的几个朋友开着拖拉机将二叔送到了县医院,也就是他做手术的医院里。等医生了解了情况后就生气的说道怎么就不会听人话,也就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在手术后的第五天二叔就开始偷偷喝酒了,还被医生抓到了。本来还不到出院的时间,但是拗不过二叔,所以医生还是同意让他提前出院了,想不到才出院就发起了高烧,还好县医院离我们村不远。

过了几天二叔又出院了,不过这次他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就喝酒了。

后来每隔一年半载二叔的病总是会发上那么一两次,每次都还是去医院动手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治根,我想可能是县里的医疗水平不够造成的吧。也就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后,虽然医生每次都会告诉他喝酒抽烟都会让那病复发,但是二叔依旧是二叔,他已经戒不了这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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