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上矣。”
曰:“敢问其次。”曰:“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
曰:“敢问其次。”曰:“言必信,行必果,硁硁①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曰:“今之从政者何如?”子曰:“噫!斗筲之人②,何足算也?”
【注释】
①硁硁(kēng):浅薄固执的样子。②斗筲(shāo)之人:”指器量狭小的人。斗,古代量名;筲,竹筐,容量不大;斗、筲喻度量的狭小。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才可以称得上是士?”孔子说:“做事有羞耻之心,出使外国能很好地完成国君的使命。这样的人可以称得上 是士了。”
子贡说:“敢问次一等的。”孔子说:“宗族称赞他孝顺父母,乡亲们称赞他尊敬兄长。”
子贡说:“敢问再次一等的。”孔子说:“说话一定守信,做事一定有结果,这是浅薄固执的小人啊!或许也可以算是再次一等 的士吧。”
子贡又说:“现在执政的那些人怎么样?”孔子说:“唉!这些器量狭小的人怎么能算得上呢?”
硁硁然小人哉,即这是浅薄固执的小人啊.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关于士的标准,孔子把它分为三个层次(文中最后一种“斗筲之人是不算在内的),按这三种看来,“言必信,行必果”的是属最后一个档次的,这种人之所以还能称之为士,必也是有其信念的,非为“斗筲之人”的器量狭小胸无大志,他们也有执着的信念,但是与前两种“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君命”和“宗族称孝,乡党称弟”对比,他们的信念是相对较为薄弱较为模糊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执着的是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的,甚至是一个胡里胡涂的偏执狂。他们听命于上面的指令或道听途说不加澄晰,不会明辨是非,只是浅薄固执的寻求“任务”、命令的达成,用现在的话来说,第三等的士就是一傻冒。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是非。
在这一点上,孟子说得更加明白:“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章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