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琴房的孩子终于学会爬升调音阶,晨七点,琴声传来。我透过窗户,看见小小手指的飞转,节拍器的跳动,以及琴杠上一杯温奶的蒸汽缓缓溢出。这些物质塑造的现场感延伸着,我虽未入镜头,但作为旁白也必不可缺。于是孩子在弹,却并不知道我在听。
我在听。对那些注定意义斐然的过往我都有认真在听。
一九九四年冬韧是我的降落,那时候北方扬起的寒风还未抵达这个西南小镇。如果我们将时间往前推移七个月,空间越过东十三个时区,那里,来自全世界的嬉皮陷入一片哀痛。一个柔弱而孩子气的人逝去了,他叫做科特柯本。世纪末的1994,那一年许多伟大的影像诞生。‘乌玛•瑟曼和那个肥胖男人大跳长耳兔舞。’ ‘冷漠少女玛蒂尔达爱上一个孤独可爱的杀手。’‘米基只要麦勒丽的一刻纯洁。’‘警员663和阿菲的奇妙邂逅。’...
20年过去了,我依然认为那些行星没有损落,并且以一种荒诞的形式将自由将浪漫投射向射手座星群。这攸关我的人生。
而最近一次认真的听,是在我20岁生日那一天,我的室友为我准备了一只冰淇淋蛋糕。我并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但因为她的善良,使我觉得必须配合惊喜的表情。那一天,让我意识到我与周围的人都到一个决定性节点。我忍不住哭了起来,最后还是向你坦露了我的懦弱。电话里,你说:“不要哭啊,生活原本就是这样难的。”
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