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自然可以哭泣,但那眼泪须不止属于你自己,必得有能引起众人共鸣的激情。文学自然应该特殊,但什么是真正的特殊,可要有清醒的意识。那就是为你所独有的一份对人世间的把握,借助了祖宗遗留给我们的古老工具——语言,优美清晰地表达出来,以传递心灵的感应。
我的一些非常重要的经验。来自一些说话很沉闷的人那里。就像一大堆矿石才能提炼出几克稀有金属,需要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谈话的第一要素是尊重,倾听时除了聚精会神以外,还要不时报以会心的微笑。对方兴致勃勃地说下去,闪光的语言就有可能随之出现。
当我非常欣赏一位作家的作品时,就竭力不去结识他。
因为崇敬,我不想近距离地观察他。
每个人都是多棱的,即使是一个高尚的人,灵魂中也潜伏着卑微。但那些最好的文章,是优秀的作家在霞光普照的清晨,用生命最甘美的汁液写下的,他们自己也清醒地知道不可能重复。这里面一定有我们未知的属于神的部分。
当我们结识世俗的本人时,会或多或少干扰破坏了我们对美的遐想。
人应该锻炼出敏锐地感应他人情绪的本领,犹如我们一出房门,就觉察出气温的变化。
说起来烦难,只要认真去做,并不复杂。
从一个人的衣着、面色、下意识的小动作、偶尔吐出的个别话语,他的精神状杰基本上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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