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快到10点时,塔卡夫才睡了一会就醒了。他皱着眉凝着神,耳朵在倾听着:他显然要听出一个细微的声响。不一会儿,他那经常没有表情的脸上隐约地泛起了一种不安的神情。是来了一批流窜的印第安人呢,还是来了一群河流区域盛产的黑班虎、水老虎或其他猛兽呢?他觉得最后一个假定的可能性最大,他向院子里的燃料看了一眼,更加显得不安。是啊,那一堆干苜蓿草很快就会烧完,不能持久地挡住那些大胆的野兽啊!
在这当儿,塔卡夫别无他法,只能静候事情的发展。因而他等待着,半躺在地上,双手支着地,两肘压在膝盖上,眼睛一动也不动,象只畜势待发的大青蛙,又象一个人被突然的焦虑从梦中惊起来一样。
一个钟头过去了。要不是塔卡夫,任何人听到外面毫无声息,都会放心再睡下去。但是印第安人敏锐的感觉和他天生的本能却能预感到即将来临的危险。
黑夜依然是沉寂,但已经变得不宁静了。塔卡夫隐约看到许多黑影在苜蓿草丛那边不声不响地浮动。疏疏落落的流光在闪烁着,从各方面越来越多,一会明,一会暗,活象是许多磷火在琉璃般的大湖沼上跳跃。他晓得是什么样的敌人来了。于是卡塔夫装上枪弹,躲在柱子旁边注视着。
*本文参考资料:《格兰特船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