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生日,生我的日子母亲应该是重头戏,于是决定写写我的母亲,让母亲渐行渐远的身影可以稍作停顿,可以让孩子们以文字的形式了解一下他(她)们的祖母(外祖母)。
这么多年 ,我一直在走母亲的路 ,不知不觉就要走到天命之年了。理论上母亲从不曾走进我的生活 ,可母亲又时时处处事事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母亲没有给我们尽享天伦之乐的福分,但母亲以她别样的方式驻扎在我们的心底,如影随形,任时间流逝,任岁月过往,流淌在血液里,鲜活在脑海中,我的母亲啊,是从不曾离开我们的!
我们兄妹五人 ,我排行老四 ,下面的妹妹 比我小两岁。因为有小妹 ,我很早就跟祖母一起生活。忆起来,小时候的记忆似乎祖母要多一些。上小学时,每到考试前,我都会扯着嗓子背书,然后就嗓子疼 ,喉咙哑 ,母亲便会烧了白开水,抱我在腿上,看我喝下。夏天的中午,我和妹妹吃过饭在炕上玩闹,母亲收拾完厨房,把妹妹搂在怀里,屁股上拍两下,示意她睡觉。于是我也就靠着妈妈无聊地睡着了。有一次午睡睡过了头,我和妹妹匆忙去上学,一街坐街人笑话我们,我逃也似的通过。
我小时候,好长疮,冬天生冻疮,夏天耳朵上长涮耳疮,应该是真菌感染引起的。记得母亲拉着我去村里的保健站买了一种黄色的药膏,抹上以后,好了,从此再没犯过。而手脚的冻疮一直持续到上完初中。上了高中以后,许是抵抗力增强了,反正以后再没长过。
五个孩子的穿着,母亲一年到头全靠手工来缝制,夏要单的 ,冬要棉的 。小了要改,破了要补,谁知道母亲要做多少针线活。有一年冬天,母亲为我缝了一件新面子的棉袄,崭新的棉袄,当然是穿着暖和,看着舒坦。有一天我们早早睡下了,棉袄脱下来放在脚底。谁知道哪个不小心把棉袄踢到灶火门上,而火塘里烧炕的灰烬没有完全熄灭 ,等到发现时,已经把棉袄的前大襟烧了。母亲着急万分。我大概七八岁,尚是不识愁的年纪,该睡接着就睡了 。母亲那一夜费了多少功夫才把那件棉衣拾掇好。那个时候再没有第二件过冬的衣服,母亲只有连夜找来大块的补丁,添上棉花,里外再缝好。不然我第二天就出不了门。小小的心哪知道父母的辛劳呢?!只知道第二天照旧爬起来吃了早饭去上学。
还有一年夏天,那时候时兴塑料凉鞋了。母亲没钱买 ,就替来鞋样,为我做了一双带着花瓣洞洞的布凉鞋。粉色的鞋面,我穿在脚上,左看右看,兴奋不已。现在想来,真是新潮的不要不要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