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则分享，其中写到：

“听，花开的声音。小子悄悄地给了老母亲一份生日的惊喜，暖暖的幸福。”这时当妈的在生日那天，收获了儿子带来的礼物。向她道两个恭喜，收到她的回音：“谢谢！愿孩子们都健康、平安、快乐成长！”说得多好。

在我那天选读的库普林的三个故事中，居中是“白毛狮子狗”。试一试，用我的方式，讲给你听吧。

我，大致就我现在这个年纪的一个小老头吧，带着一个男孩，大致就你现在这个年纪吧，和一只小狗，大致就小黑这模样吧。我们靠给别人表演杂耍，讨生活。比如吧，我们在那些别墅区转悠，若是人家高兴，我们就进去给人家表演一番，得点小小的赏金，假如一次得七块钱，一天下来我们能够表演七场的话，就能赚到五十块钱，大致就够养活我们自己一天的啦。

你，最初是我从别人那借来的。你那时跟着一个鞋匠，因为我觉到你伶俐可爱，做我的帮手看来挺合适的，我就跟那个鞋匠商量，我每个月给他两块钱，他把你交给我，做我的帮手。后来，那个鞋匠得病死了，我自然就不用给他钱了，同时你也回不去他那了，你也跟我一起混熟了，你就一直跟着我了，你和我就像一家人了。

它，是我收养的一只小狗，从小我就训练它，它能和我配合，做一些翻跟斗什么的动作。它比你先来到我身边，你加入后，自然很喜欢跟它耍到一起，它也一样，如此一来，我们三个就像一家人了。

这一天，我们又像往常那样，在别墅区巡游。做了一两单生意。对了，刚才忘了介绍我的一个主要工具啦，那是一架手风琴。它跟我很久很久了，早已经有点老掉牙了：它的高音按键，根本不管用，按下去也不出声；它的低音按键，比不管用似乎更惨，按下去就出一串音，保不定就停不下来。有人建议我换架新的，这人太不了解我了。我试着去给它治下病，医生看了，说是喇叭坏了，得换。那也要一大笔钱啊，我到哪去找啊？

这一次，在路过一家别墅的时候，我觉到有些惊讶：这一家以前总是没见人在的，这次竟然从里面传来了声音，虽然大门还是照旧锁起来了的。噢，不，大门这次没有锁起，只是虚掩着，看上去像是锁着的。我很是好奇，心想或是有戏，就让你推门进去。你先有些犹豫，还是照我说的做了。

我们往里面走啊，听到的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乱。那栋楼上，有一个小男孩，似你这个年纪的，在跑啊跑，后面跟一队大人在追啊追。大人是要哄着这小孩吃药还是什么的吧？这小孩不依不饶。这个人求啊，那个人拜，这小孩就是不肯改变主意。

楼上，有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了，因为我已经拉响了手风琴。上面有人，可能是管家吧，在大声囔囔，说是谁让我们进来的，叫我们赶快滚蛋，尽快从他们眼前消失，省得惹他们不开心。好吧，我们怕得罪不起，只好转身，小心翼翼地循原路返回。

然后，就听那个小孩喊了一句：我要。那些大人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发亮。那小孩指着我们，有位妇人，许是小孩的妈妈吧，赶紧吩咐管家，喊我们回去。好吧，回去当然很好。我们就又回到楼下了。那小孩不再闹腾了，我们三个表演了一番，我拉着手风琴，你玩了会杂耍，它翻了一阵跟头。不错，有位妇人正拉开她的小钱包，我心想的话，这次我们恐怕能够得到十块的大赏。

就在这时，刚才静默了一阵的那男孩，又开始闹腾起来了。他在大喊：我要。他妈妈去他身边问明，原来是这小子看中了它，说是要把它留下。大人们劝不过他，只好依着他，就来找我商量，让我给它开个价，两块？二十块？两百块？我听着来气了，转身带着你和它，往外走了，给他们留下一句：不卖。

从那个院子里出来，你和我面面相觑：这家真是，若是这个男孩想要月亮，难道这家大人帮他摘个月亮下来？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很高兴从这家走开，一路往前走去。遇到一处泉水，我们喝了个够。来到海滩边，你快活地下水去洗澡了，我颤颤巍巍地也下水泡了泡，它在沙滩上跑着。我上来了，喊你上来，你要上来了，喊它过去，它过去了，你把它抱起，把它扔到水里去了，它游回了岸上，你已经上来了，洗过之后，你们都很精神，也很有些饿。

我们在附近找个地，铺上了垫子，准备吃午餐（或是早餐？）。有几片面包，有几个西红柿，有一点盐，有一点奶酪。我默默地祷告了一番，开始分发面包。面包分成三份，最大的一份给你，你在长身体，应该多吃点；不大不小的一份给它，它一天到晚活蹦乱跳，消耗得多些；最小的一份给我自己，我年纪大了运动量又小，应该少吃点。几个小小的西红柿，你和我蘸着盐，吃得很香；几片面包，你和我蘸着奶酪，吃得很香。吃饱了，喝足了，有些发困，你和我就天做被、地做床，迷糊起来。

等到我睁开眼睛，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四处看看，不见了它。你也醒了，你和我一起找它，它能上哪去呢？找啊找，在一丛草地里面看到了一截香肠，和草被它踩过的痕迹。明白了，它是被人拐走了。先前，那家的管家来过一次的，用香肠逗它，还想说服我把它给他，他的意思是它算三百块好啦，我把狗给他，顺带给他点好处费。

说起来，这个数目的确很大，我就是重新去收养条小狗来训练替代它，恐怕也很合算。可，这是哪跟哪啊？我跟他说的是：假设它是你家兄弟，别人出大价钱了，你会把你兄弟给卖了吗？他没啃声，我替他说了：不卖。那时，他丧着个脸走开了，看来他一定没走远，只是躲在边上伺机下手，后来逮到机会，就设法把它给拐走了。

怎么办？你和我要怎么做，才能把它要回来？打官司告他们？上门去找他们要？在你看来，这些都可以做。在我看来，只好是息事宁人，因为我的身份证是假的，因为先前在那院子里不知是哪位已经囔囔过一声要我出示身份证。我的身份证当然不能随便掏出来的，一旦被发现是假的，我可就得去坐牢啦。我把我的这些鸡毛蒜皮说给你听，领你去我们晚上歇息的招待所。睡吧，一觉过好，都会变好的。

这个晚上，我睡了，你也睡了。后来，你偷偷爬起找它去了。你偷偷摸进了那个院子，你在里面找啊找，你以为你就要永远地困在那个院子里再也出不来了。就在这时，你听到了它从地下室发出的声音。你喊它，它大声叫起来，回应你。你听到了有人揍它，听到了它发出的惨叫声。你发出了声音，里面的人打开门出来找你，你赶紧跑，它也乘机从里面跑出来。

接下来，它和你跑在了一起。你们两个跑在前面，他在后面追着。起先，你就要觉到跑不动了，或者说恐慌得以为自己跑不掉了、就要被后面赶来的他给逮着了。后来，你跑啊跑，和它一起，一个劲往前跑，把他甩得越来越远。你发现你一次又一次从大门边上过，你不知道该从哪里出这个院子。

边上有一堵围墙，你注意到它并不是很高，你看到了希望。这时，后面的他离你们越来越近了，你把它抱起来，放到墙头，它从墙头上跳到外面去了，你也攀上墙头，跳到外面去。虽然那墙头插了好多尖尖的小玻璃，顾不了这些啦。你们安全了，他没有再跟上来，放弃了。你们悄悄回到我身边。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它过来舔我的手啊、脚啊、脸啊。想要问你这是怎么回事，我看见你睡得香香的，不问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这个故事到此结束了。

事君而不二，迷不知宠之门

---2023年0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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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明媚春光 2020.02.01

我们在楼道间，活动。她先是穿着溜冰鞋，顺着稍稍有些倾斜的坡，滑着。我坚持要打羽毛球，她只好换了鞋，陪我打一阵子。直到她喊了又喊，不想打了。我们才离开。先前，有一个妈妈，陪着两个小小孩，在边上有一会。哥哥和妹妹两个，观看了我们一会，又玩了会器械。

等到我们决定离开的时候，轮到我们观看她们一会。那会，哥哥还在器械上面，妹妹跑到了坐在长凳上的妈妈身边，囔囔着要吃糖果。妈妈跟她对话，说：糖果不是说吃就能吃的，你吃得太多，你看你的嗓子都吃得有些嘶哑了。小丫头不依不饶，还是缠着，最后也没能得逞。

妹妹又去器械边上玩，好像是哥哥无意之间碰到了她。她叫了一声，又跑回到妈妈身边，这一次是边揉着眼睛，边告哥哥的状，说是哥哥把她的眼睛弄疼了。碰到可能有，疼大概只是个说辞。妈妈宽慰了她一下，她好像是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把哥哥的饮料瓶，猛地摔到了地上。

哥哥本来在笑着，像我们一样，看着妹妹的表演。眼见到自己的瓶子落到地上，变得不平和了，下了器械，跑了过来，捡起瓶子，走近了妹妹。他也没法把妹妹怎么样，只能是去抢妹妹的饮料瓶，想要做到：以牙还牙。妈妈及时把他喝住了：你们这么摔来摔去，会没完没了。

哥哥停住了，妈妈让妹妹向哥哥道歉。妹妹只是嘴巴坚强了一会，就遵照妈妈的意思，去做了。那会，妈妈坐在原地未动，哥哥坐在妈妈面前，妹妹先是站在哥哥的另一侧，很没诚意地说了声对不起。妈妈说不算。她又坐到哥哥的身边，声音稍微软一点地，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她在哥哥的身边，打开了自己的饮料瓶，瓶盖掉落在了地上。她想要别人帮她捡，没有得逞。只好自己跨过去，蹲到地上，捡起来。然后，坐在哥哥身边，喝起来。没多一会，妈妈说了个时间点，她们叁个该回家了。最先是，还有爸爸和奶奶一起，连同着她们叁个一起走来。

那会，我蹲在地上，打弹弓，她在水泥地上滑着。哥哥说要在下面玩一会，爸爸起先不让；哥哥坚持，说出一句：在下面玩一会，不可以吗？刚好这时妈妈和妹妹从后面跟上来，爸爸改了口风，跟妈妈说：那你就带她们两个在下面玩一会吧，我和奶奶先上去。先是，哥哥看我打弹弓。

后来，是妹妹看我和她打羽毛球。等到我们歇下来的时候，我们就去看她们叁个。最先吸引自己的，是妹妹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奶声奶气，像喜洋洋里面的小灰灰。等到她们叁个走了，地坪里，只剩下一个快递小哥，在整理他的一大堆的包裹。这一天，温度上来了些，阳光没先前好。

她昨日，本来宣布今天是不下楼的。结果，在要吃午饭的时候，她吐出的一句是：什么时候下楼？我们在下面溜达回来后，看了一场动画片电影，挺好看的，在预先的安排之外。因为，她先前也宣布了今天，她自己单独看动画片，不跟我一起看电影的，就像昨天。饭后看电影是我的提议。

写作业的时间，调到了晚上。上午也是作业时间，并且是她还一直未启动的数学。之前的某一天，她琢磨了一下她的数学作业，很认真地。完了，她说她不会做，我说我可以辅导她，她坚持说不要，她要问不在身边的妈妈。我说我可以的，她还是不肯：你又没耐心，你到时会很凶的样子。

如是，搁置有很多天了。今天上午，她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试着辅导她做她的数学。效果很好，在她，在我。大概，她主动说要下楼，是她给我的奖赏；其实，坐在她的身边，用纸和笔，写出解题的步骤，再一步一步地说给她听，两个人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直到她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自己走开，她也不允许自己在她身边。直到下一次，她需要帮忙。她回喊一声：你来一下。听到了她的召唤，就有坐到她的身边，又一次读题，用纸和笔演算。这，本已是奖赏。有一道题，自己还是写了满满的一页，最终才发现：这些中间过程，都是不相关的。只需读清楚题意。

结果，她讲出答案的时候，自己看着满页的演算，她看着我，我看着她，两个人哈哈大笑。在两个人合作之前，我说我可以辅导她的数学的，到她读大学之前。这么一说，她就问：那读大学之后呢。我没法辅导你了，我都忘光了。那大学之前的呢？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我可以跟你一起学。

今天的阳光，没有前几日的好。因为她和我的这个互动，自己还是想到了她的词语：真是美好的一天。两个人在数学题上的这次合作，非常地成功，给到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生活的意义：在日后，自己可以辅导她的数学了。这个，值得自己庆幸，这个也得感谢她，给到自己的这么一个机会。

昨天，和她爷爷通电话。老爷子说这些天，没有看电视，没有看电脑，只在听电脑上的说书了。老爷子说，听书挺好的，不用费眼睛，还得专心听，否则就漏了。那会，听着他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讲着这些，自己在这头忍不住跟着笑。先前，寒假回来的孙子给到他的这个机会，有几好啊。

小小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小小的事情，好像是根本微不足道，好像又是生活的真谛，能给身处其中的人，带来一种生活的意义，如明媚春光。我告诉他，这些天，我和她两个在一起很快活。他说那当然是，有爸爸陪着。我说多年以后，她一定会怀念这个不一般的、超长的寒假的。他在那头哈哈大笑。完成于2020年02月0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