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原本天气晴好,可带到将要上班时却变了天色,似乎是要下雨的样子。两位同事见我到了,囫囵交接完工作,便行色匆匆的赶回家去了。果然不足半小时,狂风骤雨相继而来,许是久未下雨的缘故,雨下得极大。风裹着树叶,夹着雨点,暴烈的拍打在房檐上,窗子上,嗤嗤作响。
本想着今日并不是个特殊的日子,应无事可做。但见着许多家长带着孩子,装扮的很是精致、漂亮,手里都拿着乐器。又见着前方有块签到牌上写着中小学生声乐大赛,心下恍然。这时有位母亲过来问我,能否借我们这里的场地休息一会,练练琴,我自是答应的。不多时便见着她带着她的孩子,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并着一位中年女子一起走来,中年女子不苟言笑,我想着应是那位女孩的老师吧!
小姑娘身穿粉红色的演出服,由于天气较冷的缘故,还穿着一件宽大的棉袄。只见她坐定了,先脱去外套,又在包里拿出琴来,哦,不是琴,原来是琵琶,便铮铮地谈了起来。那不苟言笑的中年女子,果然是她的老师,在一旁不时的轻声指点着。
我是不懂音乐的,不知道女孩弹的是什么曲子,只觉得这曲子前段颇为柔美,如女子浣纱,细细的藕臂浸着河水,几缕细纱在水中随意漂荡着,溪流不宽,水也不急,却是很清澈。倒映着天光云朵,与河边女子相映成趣。
这时只听铮铮两声,曲子又变得激昂起来,犹如狂风乍起,水也变得又深又急了。风与水面相互激荡着卷起的浪花,无情的击打在石头上。那女子早已不在了,只有薄纱还留在水中飘荡着,忽然一个水涡将它们全部卷入河底,又或是因为河流太急又将它们冲了上来,风携着骤雨刮过水面,卷起一簇簇浪花,而细沙也随着浪花被卷入空中,又复落入水面。 天光也暗淡了,风雨也在这时止歇,只剩细纱仍飘在水中,却不见那女子身影。
曲子终于是结束了,却见老师面色不大好。原来是因为女孩,所以将曲子演练的很成熟。可身子是僵硬的,不能随着曲子的韵律自由舞动。女孩脸上有点裂痕,却突然笑了起来,抱着琵琶站起身跑开几步站定了,先是端正了身体,才转过身来向着原来的位置走去,布置很是端正。原来连步伐也是要演练的。走到了位置上坐定了,又换了一首曲目,亮了起来,这会像是放开了的身子随着曲子韵律轻轻捂着。老师原本紧绷着的神色,一下子放松了。笑了起来,女孩的母亲也跟着笑了起来。
比赛似乎就要开始了,女孩笑着披上棉袄,身体端正的向山上走了去,女孩的母亲背着包,抱着琵琶与老师一同笑着,也跟着向山上走了去。天空也放晴了,刚才的狂风骤雨就像巨人打了个喷嚏,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随便收拾了东西,发现人是无事可做。
我是不懂音乐的,可如果懂的话,是否也就如那个女孩子或是她的母亲,她的老师一样,也会为了比赛各自担心着,各自忙碌着。